崔文卿想得不错,范仲淹的确是对他起了几分爱才之心,更有一丝想要收他退学的动机。
想到这里,范仲淹洒然一笑,暗忖道:人无完人,崔文卿不过十七八岁之龄,另有太多机遇能够加上改正,故而必然得寻名师教诲,提及来折昭也是宁陌的门生,若他们伉俪俩同事一师,传出去倒也是一段嘉话了。
“对,”范仲淹必定的点了点头,忽地肃颜尽扫化作了莞尔一笑,言道,“不过你的无德,并非是德行不佳,而是所具之德与凡人不符,说刺耳一点吧,就是鄙视礼法不平管束,幸亏现在国朝民风开通,你虽为异类,但此后若能够驰名师指导束缚,说不定将来还能成为有德有之人才,进入士子正路。”
崔文卿明白欲擒故纵的事理,悄悄笑道:“你去奉告梁青川,本公子玩耍数天舟车劳累,眼下筹办归去歇息了,让他明天……嗯,还是后天再来吧。”
只可惜却与儒家之学有些格格不入……
崔文卿此人的确是一个歪才啊!
这时,车窗外响起了穆婉低低的禀告声:“姑爷,梁青川在前面拦车请见,不知你是否愿定见他?”
崔文卿点头喝采,内心却底子就没有把范仲淹的话放在心上,又与范仲淹酬酢了几句,这才告别去了。
崔文卿细细揣摩着范仲淹这番话,哭笑不得的言道:“这么说来,希文先生是感觉鄙人乃是有才无德之人呢?”
范仲淹悄悄一叹,老眼中闪动出了几丝庞大之色,安静如常的评价:“所谓歪才,乃是指明显身负才学,却又不通儒家之义,行事做事随心所欲,矗立独行,不喜受人间礼法束缚之人。”
崔文卿没有在庙堂内待过,不晓得此中的短长深浅,所言的以商为本那是底子行不通的,即便是开通变通如以王安石为首的变法派,也不成能领受如许过分骇然的观点。
想到这里,范仲淹心内止不住暗自一叹,脑海中倒是想到一个合适的人选,捋须笑言道:“如许,老朽有一门生,自小就晓得五经,学问高超,乃朝廷集贤殿大门生之一,而她也刚巧国子监担负国子丞一职,若崔公子能够拜在她的门下,将来必然能够了解儒义,成为我大齐栋梁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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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来,那朝廷集贤殿大门生相称于天子的智囊团,几近个个都是七老八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