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大长公主的启事,大上皇对于有见地、有才调的女子有一股打从心底的架空。听苏政雅这么说,不但没有对温婉生出些好感,反而多了些警悟。苏政雅这小子是直性子,放个过于夺目的女子在他身边,只怕会大权旁落。为此,太上皇在苏政雅身边安插了亲信,将他与温婉平常间的对话照实地回传。
文武大臣们看到的是一个广开言路、勤奋理政的少年天子,对于一些严峻事情的措置上,层次清楚,又肯集思广议,开通得超乎于众大臣对他的希冀。连太上皇都连连嘉奖苏政雅勤奋,很成器,苏政雅便说是温婉常常劝勉他要勤政爱民,还给他说了很多前代贤君的事迹,使他感悟很深,以是理政格外尽力。
司马嘉淡然道:“皇上命我在这里庇护你,他担忧会有人对你倒霉。”
温婉点点头,拉着他的手说道:“我还没有想好详细要如何做,归正这事急不来,我们都耐烦一点。现在的环境,对我们已经很无益了,不能因为一时心急,而自乱了阵脚。”
苏政雅一一应了,待他摆驾回宫后,温婉又将御书房里里外外再清算了一遍。查抄门窗的时候,发觉内里有人,从站的位置看,又不像是平常的大内保卫。踌躇半晌,开门一看,却本来是司马嘉。温婉心中一滞,对于司马嘉,她始终还是感觉那是个非常伤害的存在。强自笑笑,佯作体贴肠问道:“如何还不去歇息?”
“婉儿想得是不错,若能治水胜利,确切是大功德一件。只是婉儿也说了,这涝情年年出,朝廷年年派人去治水,常常无功而返。我即便去,估计也是不过如是。”
温婉闻言忍不住抬眼看他,月光暗淡,看不清他说话时脸上的神情。他与苏政雅也算是出世入死这么多年,共同历尽艰苦尽力至今。他是苏政雅的拯救仇人,苏政雅也是将他当作了推心置腑的好兄弟,只是不晓得在他的心底,苏政雅又意味着甚么。史乘上记录的“只能共磨难,不能同繁华”的事例多如过江之鲫,莫非在此还要再一次地重新归纳。
柳氏轻抚温婉的头,笑着说道:“傻丫头,你和娴儿就是娘亲的全数,说甚么客气话。”
“皇上信不过别人。”
温婉闻言,说道:“爹爹不要先妄自陋劣。我看过积年来治水的记录,朝廷调派前去沿水的官员,多是北方人。南水北治,才会题目不竭。并且江东一向被视作蛮夷之地,本地人提的建议也大多不被采取。但是婉儿以为,高人出自官方,并且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婉儿从客岁开端,便奉求柴师兄帮手招募治水能人,现在已经觅得多少。爹爹明日若能请得此行,有功而返的机率还是很大的。”
苏政雅说道:“你也是为了我们能在一起,我当然不会介怀。”
“明白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了。”柳氏念叨了一阵,在温婉离家回宫前,她拉着温婉说道。“婉儿,这事,我看我还是跟着去。固然或许帮不上甚么忙,但是起码能包管他不怠工。如果你爹爹分歧意,婉儿可得帮娘亲劝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