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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位现任的靖安公,纪显还是尊敬的,当下笑道:“伯父说得是,青菊也累了,出来罢。”
“这是天然。”
早上去拜别长辈的时候,老太君神采并不是很好,老夫人坐在那儿倒是显得慈详,镇国公不见人影,其别人被略过了。
“岳父看着神采不好,但是病了?”纪显挑眉问道,面上看似体贴,眼里却没有涓滴的体贴之意。
想罢,她摇了点头,坐在软榻上,翻起那本花名册。
屋子里的人皆沉默不语,镇国公夫人想要拥戴几声,被纪老夫人看了一眼后,便闭了嘴。
见面礼都是笔墨纸砚等物,恰是他们最合适的东西。赵识接过后,脸上的笑容逼真了很多,方怀靖却有些恹恹不乐,苦大仇深的模样。
严青菊服侍完新婚丈夫换衣,又被拉着颠鸾倒凤后,终究怠倦地睡着了,至于接着纪显在她临睡前说了甚么,她累得撑起精力听了一耳朵,不过乎是对那两个孩子的安排,不是甚么大事,她和顺地应了,获得他调笑的拥抱。
严青菊眨了下眼睛,嫡母固然并不体贴她,但却也点醒了她。
严青菊脸上的惊奇一闪而逝,然后内心嘲笑,不管是真不利落还是假不利落,纪老太君也实在是不给面子,她才嫁过来第二天,就做这类事情,怕是要落她的面子。伉俪一体,她没面子,纪显天然也没面子。
“老太君既然没有叮咛,孙儿便去了。”纪显说道。
严青菊惊呼一声,扭头便看向房里的丫环,除了丹寇丹橘目瞪口呆外,其他的丫环们都低下了头,连那几个通房丫环也低头不语。这些人的态度让她好一顿揣摩,而后又有些明白了。
“你倒是乖。”纪显捏着她的下巴,核阅这张眉眼柔怯的脸,如何看都感觉这女人非常惹人顾恤,这水汪汪的眼睛仿佛他再用力一点,就会梨花带泪。
纪显比她起得更早,严青菊起床时不见他的人影,扣问过丫环后,才晓得纪显去练功房晨练了。想到这两晚在欢好时趁机抓挠他的肩背和手臂,那种如裹着钢铁普通硬实的触觉,她的神采有些发黑。
两个孩子看罢,双双跪下给严青菊叩首存候,认下了这个义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