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怕是不肯啊!”周玉娘撇嘴,一瞧见宋研竹不幸巴巴的模样,要回绝的话卡在喉咙,“行,行!你说几晚就几晚,只要你不是让我放你走,如何都行!”
那三个字,成为她活下去的倚仗,可真正面对他时,那三个字重如千斤。
那板车冲过来,板车上统统的恭桶都冲着周青等人砸下去,有避之不及的,被恭桶砸了正着,恭桶里残存的屎尿洒在他们的身上,披发一阵阵恶臭。来得及避开的,也有很多人遭了池鱼之殃,身上脸上都被溅到。
“那你陪我几日!”宋研竹又要求道。周玉娘这回完整无语了,翻了个白眼道:“我又不是你相公。老娘还要嫁人的,成日同你一个已婚妇人混在一块算如何回事。”
“整日如履薄冰没有效。倒不如养好了身子,如果哪日得了机遇逃窜,你也能跑得动。”宋研竹笑道。
临死前,连个洁净地都没有。宋研竹翻了个白眼,祈求周玉娘能早些找到她。
等候的日子如此冗长,一旦有了但愿,日子便妙手指头掰着数。
只是一个眼神,便让宋研竹怔在原地。
外头的声音垂垂低下去,周青仿佛在思考着甚么,摆布踱了两步,又顿住了,安慰赵思怜道:“大嫂,我跟在大哥身边十多年,他话少,可凡事都有本身的主张。我信赖他能带着兄弟们初创基业。至于阿谁女人,你别忧心。不过就是个女人,我杀了又咋的。不瞒你说,明日阿谁姓王的管家便要回京去了。等他一走,我就把她杀了。到时候大哥若要怪我,我也认他。他总不能为着个外人杀了我!”
“没……”宋研竹不由有些脸红。这几日她变得有些嗜睡,夜里睡得沉,竟是甚么都听不见。
“那你说是为甚么?”赵思怜柔媚的声音委宛苦楚,“你何曾见过他为了旁人苛责我?可为了阿谁女人几次三番与我难堪。周青,旁的我都能忍,我就怕大爷沉迷和顺乡里,忘了我们的两千弟兄。你看看大爷,九王府里一个小小管家便让他卑躬屈膝,他哪儿是当日阿谁意气风发的水匪头子!九王爷若当真垮了,我们便没有再留在此处的来由,有这两千弟兄,我们占山为王,上哪儿不是欢愉日子。”
“好!”宝禅连连点头。
周明头上那必然绿油油的帽子宋研竹也顾不上了,只要一想到赵思怜那一张看似荏弱实则暴虐的脸,一句句诉说着她这个所谓的“狐媚子”所形成的伤害,宋研竹便恨不能饮其血,噬其肉,拆其骨。电光火石间,宋研竹做了一个决定,“宝禅,你去屋子里清算些东西。带上宝娟随我去二女人那!快去!”
世人一转头,只见方才那辆板车带着浓烈的恶臭直直地奔着世人冲了过来。世人避之不及,纷繁让开自保,没有人发明,在混乱中,有小我冲上来将宋研竹拉到一旁,衰老的声音里含着几分凛冽,“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