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官都跑了,这令还算不算啊?不算就持续了啊!”赵戎又闹起来。
一笔落下,已具大师风采,旁人虽是不动声色地看着,却已是心惊不已:里手一脱手,便知有没有。旁人都说宋家大蜜斯自小习画,天赋颇高,此番一见,公然如此!
宋玉竹虽晓得宋欢竹长于绘画,却也不懂此中奥妙,挨着宋研竹的身子问:“二姐姐,如何大师都不说话了?画得……特别好?”
说着话,丫环们已经有条不紊地奉上了文房四宝,宋欢竹站在桌旁沉吟了半晌,提笔便要作画。
宋欢竹的面色一下子惨白如纸,身子晃了晃,几乎牵动了桌上的砚台,幸亏陶墨言眼明手快,一手定住桌子,一面打了圆场道:“如果要品鉴,又何必舍近求远?宋大蜜斯这幅画已堪比名家高文,充足陶某学习好久!”
宋欢竹眼里满满春意,藏都藏不住,陶墨言固然兴趣缺缺,但是听到画作,内心头却如扑灭了一丛火焰,忙不迭就要点头。
终究,陶墨言却微不成见地摇点头:不过半晌时候,宋研竹早已经让人悄悄地换了条帕子,现在只怕本来的帕子已经被毁尸灭迹了,而荣正不知被下了甚么药,看环境,只怕得生不如死好些天。
“岂止是好……”宋研竹低声呢喃。想宋欢竹用心习画十多年,春秋寒暑从未断过,袁氏为了她,还特地请了全建州最好的画师教她,最后连画师都自叹弗如,领她再寻高师。不说旁的,端看这副《兰竹图》,构图层次清楚,松散天然,峭壁之上兰与竹顶风摇摆,形象光鲜和活泼。用笔更显大师风采,恰到好处的表现了崖壁的巍峨,兰竹的气韵。
又是一声放屁声,这一次,声音更加悠长,味道更加稠密……
“就是就是……”宋喜竹这才晃过神来,对世人道:“好啦,我家大姐姐已经行了令,我们接下去吧!大伙儿可不准藏着掖着,都得把看家的本领拿出来!”
宋研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明本身又被塞了个绣球,她错愕地抱着球站起家来寻觅令官,扫视一圈,不由地愣住了:真是朋友路窄!陶墨言渐渐悠悠地站起来了!
“宋二mm!”荣正哈哈大笑,站起家道:“好好好,这个好!瞧二mm长得如许水灵,必然也有一副好嗓子,不如二mm就给我唱一首小……唔……噗!”
幸亏小厮机警,赶快上前道:“对不住,是我……”
荣正肚子一阵发紧,站在凳子旁,眼神有些发直:众目睽睽之下,他!放!屁!了!
“噗……”
再看看世人,宋欢竹仍然神游天外,宋喜竹一脸幸灾乐祸的神采,宋玉竹担忧地直点头,赵戎神采不明地看着她,余下的,皆是一副看好戏的神采:仿佛统统人都认定了她要出丑,又或许他们出了这个大门,就要在背后群情:看,宋家二房的蜜斯公然不如大房……
因而,不给画幅画,就是败兴了么?
宋欢竹内疚一笑,软声道:“献丑了。两位公子能瞧得上我的画,才是我的幸运。”
宁获咎君子,勿获咎小……女子。前人诚不欺我。
如果她没记错,前一世的宋欢竹恰是因为这场赏花宴申明大噪,一幅《兰竹图》更是让当场世人赞叹不已。宋欢竹更因为这副画,胜利与赵九卿齐名,最后名声传到了京里,连当朝的九王爷也得知了她的名讳,终究,宋欢竹得一纸赐婚,成了九王爷的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