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还听别府的夫人提起,说宋大夫人袁氏收了外甥女一半的钱,外甥女跟在身边鞍前马后的服侍着,比亲生闺女还孝敬。现在看来,哪儿是孝敬,清楚是拿人当丫环!
赵妈妈、伺琴二人跪在地上瑟瑟颤栗,余下几个小丫环也是低着头抹泪,不敢哭出半点声音来。
一听家法二字,伺棋一时要背过气去,当下泫然欲绝。赵思怜拦在跟前讨情道:“大伯母就放过伺棋姐姐吧,怜儿在府里这几日,伺棋姐姐一向寸步不离地服侍着,从未犯过甚么大错,本日失手也并非成心……”
这一厢实在过分热烈,早有人去告诉了金氏和荣氏,便是老太太屋里也得了动静,纷繁领了人往赵思怜屋子里去。
那些东西一多数许是畴前攒下的,可这会全被抄了出来,再加上赵思怜那些或许并不贵重的东西,倒是实打实的物证。
“……”袁氏正在游移,赵思怜垂下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寒光,言语里倒是委曲道:“或许此中有曲解……怜儿也不明白,为甚么我的银镯子会从姐姐袖子里掉出来。”
“这当然不是姐姐的,这是蜜斯的!”幼含调侃一笑,赵思怜喝道:“幼含,莫要再说了!”
统统只能怪这些个丫环婆子自个儿作死了!
现在赵家的两位夫人已经只当是在看戏,不动声色地坐在一旁,这戏是唱也不唱?
转头去对伺棋道:“伺棋姐姐,你快同伯母说呀,你不是用心的!”
“幼含!”赵思怜怒喝,“你若再胡说,本日就随两位伯母回府去吧!我这儿怕是留你不住了!”
话说到一半,赵思怜的眼泪盈满了眼泪,无声无息地“啪嗒”落在地上。
跟着她眼泪落下,伺棋有如落入冰窖,浑身建议颤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直点头道:“大夫人明鉴,奴婢虽不济,到底在夫人身边奉侍了了这么多年,奴婢的品德夫人天然也晓得一二,说奴婢偷懒也就罢了,如果偷主子东西,就是给奴婢一万个胆量,奴婢也千万不敢呐!”
初夏不偏不倚地拦着,寸步不让,幼含想逛逛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伺棋跪在老太太跟前,伏下身子哭诉道:“蜜斯的镯子不是奴婢偷的,若奴婢有半句大话,就谩骂奴婢百口不得好死,身后被人挫骨扬灰,灵魂无归!”
赵大夫人和赵二夫人相望一眼,忽而都点头:赵思怜自小锦衣玉食,别说糖炒栗子,便是一件衣裳都未曾本身洗过,厥后她到了金陵,周身也稀有个丫环服侍,赵诚运将她当作掌中宝庇护着,舍不得动她一个手指头。可本日,宋研竹却要替人炒栗子来奉迎自家舅母!这寄人篱下的滋味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可就在他们外人看来,倒是天大的心疼。
她神采一凛,再看搜出的伺棋的东西,倒是甚么都没有。再看一旁跪着的伺棋,神采灰败,可神采却还是倔强。
赵二夫人暖和一些,悄悄拉过赵大夫人,笑道:“不过一个银镯子,思怜还能冤枉了这个丫环?至于那些个梳子、耳环,总不能长了脚自个儿跑了,既然幼含说了,搜搜那几个婆子丫环的屋子,许就能找到。到时候或许就能水落石出了,夫人感觉呢?”
赵思怜神采微变,正要点头,丫环幼含上前道:“伺棋姐姐,这是蜜斯的镯子,为安在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