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起镇心机一动,假装随便问道:“方才说话的女子是谁?”
这一厢刚爬上马车,那一厢石为天搀着马车上的人下来,谦虚地弯下身子道:“王爷,这儿就是里水镇!”
他忽而有些心软,柔了声道:“我听赵戎提及过你的事情,人死不能复活,还请你节哀……”
这一幕大戏,她实在看得有趣,对准了方向起家便要分开,只听身后赵思怜嘤咛了一声,陶墨言低声道“思怜,赵思怜,你如何了……”
她抽抽搭搭地哭着,陶墨言也是微微动容,轻声道:“别怕,你活下来了,今后便会有好日子!”
宋研竹躲在石头后,心中狼籍至极,一时想起陶墨言的右手有个老弊端,每到春季潮湿时,便会模糊作痛,畴前她问过陶墨言这病症是如何落下的,他点头说不记得了,没想到隔了一世,误打误撞地竟得知了本相。他们二人早早便熟谙,她早就晓得,就因着这点,她还总缠着赵思怜为她出运营策,好让陶墨言能对她另眼相看――她真是傻透了!
她一面轻声说着,一面悄悄抬眼看陶墨言,又微微低下头去,是小女儿的姿势,“自金陵一别,怜儿好久未曾见过陶大哥,陶大哥可还好?建州比之金陵,多雨潮湿,陶大哥的手还疼么?”
小沙弥扭捏地搓搓,笑道:“我徒弟畴前但是算命的,一说一个准!”
他说着,手却还是放在身材两侧,任由赵思怜靠在他的胸前,眼泪落在他的胸前,他不由自主的皱皱眉。
宋研竹点点头,等赵九卿走后,昂首望望殿上的金身佛像,还是是慈眉善目,悲天悯人地望着她。
“嗬!”宋研竹忍俊不由,这佛门清净地,解个签文都有人强买强卖了。又不是算命的,还能看个面相,准不准如何个说法?
因着是个好日子,到护国寺内求神问卜上香的人极多,护国寺内香火鼎盛,人头攒动,宋研竹陪在赵九卿身边上香膜拜,赵九卿特地去求了一注签,签文甫一落地,宋研竹定睛一看,竟是个上上签。宋研竹起了玩弄的心,挨在赵九卿身边道:“姐姐莫非问的是姻缘?”
以是,前一世一心阔别女子,洁身自好的陶大少爷,终究也是被赵思怜这三*宝俘获了么?
“母亲百日,她骸骨无存,我这做女儿不能为她做些甚么,只能到寺中为她供奉一盏长明灯,只愿母亲在天之灵,能照亮怜儿人间的路……”赵思怜眼里泛着水光,在阳光下眸光潋滟,欲哭还休的模样拿捏地极好,楚楚不幸,非常动听,“怜儿方才求了签,原是想要寻解签的徒弟,哪知就这么走岔了路,一起走到了这儿……怜儿私心想,这定是佛祖顾恤怜儿。”
朱起镇嘲笑了一声,抬眼望向宋研竹马车拜别的方向。方才他在马车里就闻声一个女子在说话,声音好听,却不似旁人那样柔媚,铿锵有力,后劲儿实足,他正想看看来人是何模样,那人便翩然上了马车,远远地,只瞧见她的耳垂,金镶东珠的耳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赵思怜的眼里闪过暗淡,强忍着哽咽,微微抬开端,眼角还闪着一丝泪光,脸上却带了笑容,“不疼便好。怜儿在金陵时,总想起那年你和六哥住在我家,那年你为了帮我摘树上的纸鸢,不慎掉下树伤了手,落下了病症,怜儿一想到就自责……幸亏这会陶大哥好了,我便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