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拦住我,撇了撇嘴。
“当年师妹就是被这帮黄皮子吓到,差点丢了性命。老子正愁找不到首恶呢,竟然明天还敢奉上门来。”
不过这里的山村地广人稀,每到凌晨或傍晚,就老是雾气腾腾,倒也并不奇特。
并且,村长一贯很讲究场面,办再小的事都必须带上几个主子。
村长见有人出来,固然不是我,但也从速直了直腰,满脸堆笑地把盒子放到三叔手上,又说了几句话。因为离得太远,我没有听清。
那次,即便是求阿婆帮手,他都没有这类奉承的笑,明天绝对有题目。
那伤口,明显不是报酬的,而像是某种东西撕咬出来的普通。
“安家有女,年芳十八,吾主求亲,需求应嫁,百尸抬轿,万鬼相伴……”
最后两个字,阿婆说得极其冰冷,听得我浑身颤栗。
莫非他是村长死去的儿子?
三叔抬手给那只雄鸡补了一刀,免得它死得痛苦,因为过分用力,全部鸡头直接滚了出来。
阿婆一声断喝,三叔刚跨过门槛的一只脚,又收了归去,迷惑地望向我们。
“安阴婆在家吗?我是代村民来感激你的。”
随后,大雨滂湃而下,一刹时就浇灭了熊熊火焰。
三叔肝火中烧,一边骂,一边就要把东西往外扔。
“老三,先不要出去。”
阿婆用手指捻了些衣服上的灰尘,凑到鼻下闻了闻,面色凝重地看了看我们。
三叔恍然,赶快把盒子放到地上,我也猎奇地伸着脑袋去看。
盒子很浅显,乃至说另有些粗陋,像是纸糊的鞋盒,只是在盒子的最内里,用大红色的纸封了一层,显得老旧而压抑。
他满脸的肝火,仿佛是碰到了个树敌已久的朋友仇家。
“要不,我出去拿一下吧。”
阿婆面色阴沉,她掸掉手指上的泥土,神采更加严厉。
“不一样。”
“很有能够,就是珞珞说的阿谁。”
三叔抽出砍刀,几下划开了封边,一套暗红色的喜服跃然面前,最上面还摆着一支光彩夺目的金钗。
再看村长,仿佛有些拿不动,佝偻着腰背,还干咳了几声。
“当年清儿固然也是收到一只死鸡,但除此以外,只是一些碎银两,并没有这么贵重的喜服和金钗。并且此次的雄鸡羽毛油亮,体格结实,另有这些土……”
但又为甚么会由村长送来?
“卧槽,那莫非不是黄皮子,而是死人?当年那群牲口就已经很难对于了,此次岂不是……”
说着,他风俗性地扶了扶背后的刀,便一瘸一拐地出了门。
符纸在火焰中扭曲,就在燃尽的那一刻,天空“哗啦”一声巨响,一道闪电,把暗夜照成白天。
“看看盒子里是甚么东西。”
“安家的小侄女,可否代为转交一下?”
这两件东西看起来很丰年代感,不但是因为格式,更因为上面还粘着一些黑土,仿佛是从地里挖出来的普通。
这是要抓我去结阴婚么?
这句话,较着是对我说的。
三叔口中的“师妹”,应当说的就是我妈。
阿婆和三叔传闻村长又亲身登门,都感觉奇特。
“恐怕此次来送礼的主,没有那么简朴。”
阿婆让他在喜服和死鸡身上都淋了油燃烧燃烧,又拿出一张符纸写了点甚么,一并扔进了火堆。
我只感觉心口砰砰直跳,遐想到之前阿婆说的,那死男人很有能够会想娶我,这不会是他给我的聘礼吧?
不知是不是刚才三叔话里的心机表示,我也感觉这村长不太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