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烨的手掌覆在我的脖颈间,冰冷凉的感受非常舒畅,“不能立即病愈,但也会好得快点。”
“苏天浅,”这会儿,寒烨才终究肯开口,“我的东西,不喜好别人碰。”
“你放开我!别碰我!”
“夜间不成照镜,轻易冲了煞。”
我向来没传闻过梦魇也会杀人,但是眼下的痛感倒是实实在在的,梦境仿佛是个容器,是个玻璃瓶子,把我关在内里,上天无路上天无门,只能眼睁睁忍耐痛苦的煎熬!
冷冰冰的答复里透着不耐烦,但是即便如此,我还是鼓起勇气,吞了口口水持续诘问道:“那你……是在帮我?”
我们这学期周一早上没课,普通我都是在家住到周一上午再回黉舍,但是想到寒烨,我也顾不上别的,给爸妈打了个电话确认他们这礼拜都不会返来以后,我清算了几件衣服,趁着太阳还式微山,逃窜似的回到黉舍里去了。
“起来,地上凉。”
我气得顿脚,想要拉开衣柜门,门却紧紧关着,任由我如何拽把手都纹丝不动,我拍着衣柜门怒道:“是他把我拉入甚么梦魇里的,是我想要和他伶仃相处的吗?你此人能不能讲点事理?”
我刚想绕开,跟在安小予身后的一个女孩儿就把我拦住了,女孩儿穿得很热辣,画着烟熏妆的眼睛冷傲地瞥了我一眼道:“不要脸。”
“别动。”
看他已经开门要往衣柜里去了,我伸出只手,在衣柜即将被关上的刹时拦住了他。
我也懒得解释,指着赵铭琦道:“你离我远一点儿,不然我去黉舍告你!你……你谨慎了!”
我不明白他在说甚么,心说那套科学的东西底子就是……就是……
就是甚么呢?我是学医的,从小接管科学教诲,向来不信赖甚么封建科学,但是直到现在,我却再也没有底气说那些鬼神论调都是胡说八道了,面前的寒烨就是一个较着的反例,他的存在和呈现像是一记耳光清脆地打在我的脸上,让我看到我如虔诚的教徒般坚信了那么多年的无神论刹时崩塌崩溃!
谁晓得女孩儿却把我这话当作挑衅,不依不饶地往我面前凑了一步道:“别觉得我不晓得你玩的甚么花腔,你是勾引赵铭琦去跟你开房了吧?不要脸!凭你这类长相,也就只能用这类下三滥的手腕勾引男人了!”
如水的月光洒落在房间里,我的面前却被一片暗影所覆盖着,借着月光,我看到寒烨站在我面前,手掌还抚着我的额头,那阵令人通体镇静的凉意就是从他的掌心源源不竭地发散在我的额前,我眨了眨眼睛,喉咙干渴,也没有力量说话,眼神动了动,寒烨这才将手掌收了归去。
寒烨后退一步,重新隐入暗中当中,“累了,我去睡了。”
“啊?”我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一说这话,我愣了一下,一时候没反应过来甚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