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下去吧。”青犀遣走明珠。待明珠退下后,她才将眸子凝在尺渊身上,手心中浸出薄薄的汗,问:“大祭司可有甚么要事?”
尺渊惊着站起家:“青犀...”
自前次被青犀赶走后,尺渊停了一个月才敢来长老院。他常在青犀安逸时拜访,偶尔会带一些风趣的册本,在外头瞥见的别致玩意儿,尺渊也会买来送给青犀。他之前曾送给青犀一支珠钗,却不见她佩带,因而又网罗了一支送给青犀,青犀自是回绝了。尺渊也不勉强,悻悻地收起来,等有机遇了再送。
青犀一听就复苏了大半,一边清算衣衫一边说“等等”。她走到书案前坐下,有模有样地拿起笔,这才允了明珠出去。这本是白元的居处,她来此也是以修习功课为名,自不能让旁人看出不当。
青犀尚还衣衫不整,模糊可见衣领下的吻痕。她看着白元的眸子又黑又亮,白元已经很长时候没见她如此有神采过,此时体内邪火直往上冲,恨不得马上将她按倒,听到她告饶才肯罢休。
青犀惊了惊眸,仿佛本身最见不得人的东西被剖开在大庭广众下,再也没法埋没了。尺渊道:“那日我瞥见他...”
他话间的轻浮让青犀倍感热诚,她拉被子蒙上头,翻过身去不再看他。白元朗笑,便没有了再作弄她的心机,只道:“罢了。今儿天不错,让几个小丫头带你在长老院里转转。”
“大祭司求见,说是有要事要同圣女商讨。”
尺渊不是不晓得,心魔是因欲念而生,若心魔想要久存于世,必得以原主的生命力续命。青犀那样的人,欲念毫不会长存于世,若岚珂想要活,她必会对青犀动手。
青犀猛地坐起来,惊眸问他:“我能够出去了?”
尺渊的眼里泛出一丝柔色来,青犀不懂他为何会俄然跟她说这些话。
青犀藏在书案下的手握得死死的,她心中竟不感觉欢乐,铺天盖地的皆是气愤。因他一个“怕”字,他就将她送到了长老院,让她落到如此境地,现在却摆出这副模样来跟她说这些话。她已经快没有希冀了,为何恰幸亏如许的时候,又返来将她的心搅成一团乱麻?
“青犀,没干系的...”她捂住眼睛,泪泽从指缝间泄出,她哭声安抚本身,“不会再有人丢弃你了,一小我也能好好的,没干系的...”
尺渊眼神极其当真,问:“青犀,你情愿吗?”
青犀的胸口起起伏伏,眼睛溢出泪水来,她狠狠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容色脆弱又倔强。
白元本日的表情格外好,这已然变态,现在说出如许的话,让青犀瞳孔一收,心中出现惊奇,问:“你在说甚么?”
等青犀忙时,尺渊便留在端明台,垂垂筹划起大祭司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