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苍不动声色道:“我捏了信鹤去妙香海给归邪传信。伏音的事,不消你请,归邪自会前来,为何非要亲身跑一趟?”
恍忽间我仿佛记起在妙香海上伏音救人的那一幕,也是现在天这般美艳绝伦,那些小莲纷繁扬扬地就像下了一场阵容浩大的花雪。
舜苍说的对,只如果关于伏音的事,归邪不消请也会来。
我宛然一笑,说:“上仙过奖了,这里没有甚么尊上,只要九女人。”
我帮转冥王捉鬼的时候曾来岚山一带转悠过几圈,也同迦罗上仙喝过几杯茶。迦罗上仙年事大了些,头发已经满是乌黑,但模样还算得上是年青,有几分美艳的风味。她不像个仙,像个修道的魔,故我与她算得上靠近。
来到迦罗上仙的洞府,穿过浮桥,迦罗上仙正在给她圃里的几只抱香枝头蔫到不可的小花浇水。
舜苍已经见怪不怪了,非常淡定地请她平身。迦罗上仙将我们引到院内的小方桌旁,备了一些好酒好菜。
我和舜苍到地府的时候,地府便不如前几日那般喧喧闹闹,何如桥上也有序了很多,孟婆一碗一碗地递着羹汤,地上的三生莲寒香浮动。
迦罗起家,回了我盈盈一笑,能见如此风味的笑容,我来一趟也是值了。
我道:“她舍弃了仙骨,以是才会变成寂魂。”伏音的手被归邪握在手内心,她立在那边,就像雪雕的神女。
见有人来,她回身瞧了一眼,将手中浇花的水壶丢在了地上,拖着骨头架都快散掉的身子从速冲着我这边行了礼。我有些头疼,非知识相地移脚让开了,舜苍徐行跟上来,迦罗上仙恭道:“拜见苍劫帝君。”
我想如果我能看得见本身,那模样必然像烟花,灼灼欲燃,然后冷成灰尘。我感觉脚下有些站不稳,摇摇欲坠。
这几日风雨不竭,伏音的寂魂不知飘到了那里去,我想着再去渡川畔走一遭,找寻伏音的下落。可没等我走出去几步,便见渡川上延长而出的水榭亭正停着两个身影。
既然谩骂已消,我没想着久留,对舜苍使了使眼色,便要起家告别。迦罗上仙没有留客之意,将我们送出了门。
曼珠沙华的花瓣伸展而开,固结着点点星星的露水渐渐消逝,有淡红色的光星从曼珠沙华的花蕊中缓缓地浮升了起来,细细看上去,竟如一朵一朵未放的莲苞。红翎袖如波澜云涌,我周身散出琐细的精华。
我瞧她装得挺像,发笑一声,辞道:“今后再来府上拜访,告别。”
我不晓得迦罗上仙究竟明白了甚么,但我没做过甚么大恶事,迦罗能从我身上悟出的事理应当不会是甚么坏的。
迦罗赶紧捂眼,没有方才的端庄,打趣道:“哎呀,不好,长针眼了。”
我醒来后不久,便拖着舜苍一起出发去拜见迦罗上仙。
迦罗上仙自不会跟舜苍搭话,先拿我这个软柿子捏,笑道:“九女人来此但是有要事?”
迦罗上仙浑身一个激灵,几乎摔了手中的杯子,稳了稳心神才道:“帝君,你瞧我这记性,前几天我学了个符咒,也许能帮得上忙。”
迦罗上仙是驰名的地仙,居于岚山,也算是一方的神仙,不过这个神仙实在有点坏,孟婆喜好给人喂汤,迦罗就喜好给人下谩骂。
这不是个好风俗,得改。
与迦罗上仙话别后,我和舜苍没走多远,他便催了云往冥界方向驶去,我惑道:“不是要去妙香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