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日醉酒,不是因为云舒?”他渐渐靠近了我一步,道,“天帝一向想将云舒许配给我,你妒忌了?”
我回身看向他,眼眸已经冰到了极致,悄悄开口道:“当初是你不要我的。”
君禹一下挡在我的面前,冰结雾端,我的脚下生出三尺重冰。君禹眸中不含笑,说:“雀儿的脾气愈发得大了。”
我听着这个熟谙的叫声,顿觉一阵无语。青竹竹影闲逛,竹叶簌簌飘落。从重重的竹影中窜出来一个庞大的黑影,冲着我这边的方向敏捷飞奔过来。
如果没有舜苍,我当时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我父君死在不复镜里…这类事单是想想就感觉可骇。
“君禹不如我。”舜苍用非常笃定的语气,说,“我不会让他欺负你了。”
我跟舜苍走着,欲从南天门下界,正巧路过南玉之前的寓所。孤竹小筑内还是浮动着淡清的竹香气,分歧于其他仙宫的缥缈,这里倒像一处人间瑶池。
我闻声舜苍轻笑一声,没有说话,只顾将我拥在怀里。
远方有波翠起伏,风动如涛。
他说这句话让我没忍住笑。他不是一个很直白的人,便是我诱他说些情话,他也只是没痛没痒地应和几句。不过,偶尔这么说一次,却让我感觉非常隔心。
月色生辉,我扶着石桥的雕栏,微凉的风拂在我的面庞,碧净酒的酒力垂垂下去,我的脸也不如方才那么烫。
从万丈云霞中闪现的舜苍谨慎翼翼地将我从地上扶起来,眸中凝墨冰,声音却在发颤,他说:“我来晚了。”
如许笃定的语气让我一阵头疼,我感觉本身的确被他磨得没了脾气,一时好气又好笑。令天界人畏敬的舟卿神尊说这话的时候的确像一个没长大的毛孩子。
我现下正烦着,连挤出笑容跟他说“好巧”的心机都没有,脚步没停下,就不耐烦地回道:“滚。”
“喵呜――”
君禹的眸色冷了下来:“你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么?只要你返来,我就娶你。”
婉转的笛声如流水般潺潺而来,缥缈的歌声在耳边荡来绵绵的情义。
舜苍没有答复我的话,环着我的腰说:“他不要你,我要你。”
我点了点头。
“当时候云舒和离华谗谄我,楼轻都信我,你却不信;我被罚跪在建武神宫外,你跟着他们一起看我笑话;我给你唱曲儿,你骂我不知廉耻。这些事情,莫非你都忘了?”
看到他的那一刻,我竟有想哭的打动,我也不知因何事感觉委曲,只是感觉很难过。我扑到舜苍的怀里,伏在他的胸膛里,喏道:“你吓着我了。”
微凉的风灌入我的红翎袖,我的思路愈发得复苏,我垂垂明白,千冢的事,我已经没有态度插手了。
当时我父君被困在不复镜,只要君禹肯同我联手就能救他出来。可当时恰逢君禹加封神尊之位的考核期,几位德高望重的神君都在他的身后,考查他的一言一行。
千冢笑了声,手指转了转,然后指向了我这边。她的语气中多含讽刺,道:“那位才是魔尊大人。”
我顺着白玉石阶走,走了好久好久,我认识有些浑沌,待到回神时也不知误入了哪家仙君的花圃。
云舒闻言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