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千沉走过来,将一个淡绿色的小药瓶递给我。我倒出来几粒马上就吞了下去。千沉皱着眉,又给我倒了杯茶水,说:“殿下如何还如许吃药?如许不好。”
我咬着牙,心中不肯让他看出我受伤的事,这有些丢人。我用轻松的口气打哈哈道:“之前的伤,再过几日就能好了。您老力道有点大,我这小身板受不住。”
“没做甚么。”我下认识去摸了摸本身的后颈,有些心虚。我怕他会担忧我的伤势。
恍忽中,我仿佛从迷雾中再见那双红色的眸子。在重重黑暗中,麒麟妖兽的眸子闪着血光。洞窟内回荡着滴答滴答的水声,我紧紧握动手中的胭脂刺,警戒地感知着四周的统统。
滚烫的热血溅了到我的脖颈上,麒麟属火,喷溅的血液如沸水般炽热,将我手上脖子上都烫伤了。我咬着牙退了好几步,待至麒麟妖兽没有生息以后才敢再靠畴昔。
我当时被打懵了,不知为何方才还梨花带雨的蒹葭为何会给我这结健结实的一巴掌。她虽平常看不惯我,可我从未正面与她抵触过,更何况我看在她是君禹仙使的份上才肯教她这些,她方才不是还看得挺当真的吗?
我大抵能了解古书中说“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寄意了。
“轻贱?”我说,“你生辰那日,我为你跳舞...你敢说你不喜好?这些在你眼里就满是轻贱?”
“没甚么。”我往他那边走了走。君禹的目光一向盯着千沉,千沉倒没有去看他,旁若无人地将雪肤膏收起来。
我悠长都未能说出一句回嘴的话。当时我才晓得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器重我的情义,也明白有些东西,即便我再尽力,得不到的还是得不到。
我说:“这又甚么好羞的,不然我给你唱一段?”
舜苍顿住脚步,又将手中的书放回书架,一双深眸在我身上游移。他说:“我这里古籍浩繁,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你若不焦急,三日以后再来,如何?”
从我身后走过来的是君禹。他薄唇星目,自成气度,出尘的神容若扶风柳痕下的长梦花影。
此次我受了不轻的伤,真需好好疗养几日才行。仙药对我来讲不太管用,我捏信鹤给千沉,让他偷偷来天界给我送一趟药,并叮嘱他千万不要轰动我父君。
公然,他的暗眸里肝火愈盛。
“他是谁?”他手中的剑悄悄一翻,刃光胜水。
“看到了吗?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等我回魔族帮你问问那里有卖这些的,转头先容给你。”
“碧兰霞可入仙药,但对你的魔修无益。”他淡淡傲视了我一眼,美意提示着。
我扶住桥栏,以澄明的水面作镜,瞥见脖子上的烫痕已经消得极淡。除了后背还在模糊作痛外,其他均无大碍,想来不必涵养太长时候就能再去找碧霞兰了。
君禹说:“我去换衣,你也要跟着?”
“让本君看看。”他话语中多了号令的意味,手则再度抚上我脖子上的烫伤处。
君禹:“...”
也许他晓得本身失态了,缓缓放开我的手。他深深锁眉,将手中的长剑握了又握,手上青筋凸起,仿佛在死力忍耐这甚么,可终究没说一句话便回身拜别。
雪肤膏果然是个好东西,清澈的药膏将那股火辣辣的疼痛一点一点遣散,现在竟有大好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