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身为太后的贴身亲信,她不在宫里服侍主子,如何站在宫门口?莫不是被楚烨支出来了?
小寺人跪在地上:“皇上去了圣兴宫,现在不在殿里。”
悄悄躺在花土上的小小水晶石被人捡起,徐诺认得这个水晶石耳坠,恰是王梓晴佩带的;看来他的猜的没错,她应当是在会圣兴宫的路上出事了。
徐诺怔怔的看着那几处暗红,脑海中再次闪现当日初遇时的一幕,小小的女人如被暴雨培植的小花,将落未落、脆弱易折;他自以为本身并非风骚多情之人,但是在那一刻,他看着她脸上的泪水心疼了。
捻起沾着血渍的泥土,徐诺硬冷的神采更显生硬,目光如针,带着前所未有的哑忍和气愤;究竟是何人放肆至此,竟然在朗朗乾坤下潜入宫中掳走女眷,这不但仅是在挑衅御林军的重重戍守,更是在戏弄君权。
等徐昭来到圣兴宫,便瞥见太后王氏的贴身嬷嬷如老衲入定般站在宫门口;传闻这位张嬷嬷自幼跟从在太后身边,虽说跟太后的年纪差未几大,倒是一头白发面如干枯,一点也不像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倒像是七八十岁的老妪,整天睁着一双发黄浑浊的眼睛,宫里的宮侍没一个不怕她的。
只是,就在她提着裙子刚转过身筹办往回走的那刻,本是大开的宫门砰地一声被人从内里关上,刹时,阳光充满的大殿立即被蒙上一层阴沉的灰色;跟着就闻声宫门别传来一阵撕扯扭打的声音,是栖凤宫的宮侍收回的声音?这是在做甚么?莫非是在打杀她带来的人?
徐昭抿了下嘴唇,垂眸看向跪在脚边的张嬷嬷时,虽眼底一片冷意,可脸上倒是扬着笑的:“本宫恰是得了皇上的呼唤这才来圣兴宫的,张嬷嬷莫非不知?”
楚烨去了太后那儿?莫非这家伙这么快就筹办找太后申明吗?
是的,没错;虽说她并不但愿徐家再跟王家牵涉上干系,但是对于王梓晴,她却并不讨厌;特别是在此次重新见面以后,她乃至对这个小女人生出了几分好感。
虽出身寒微,可很懂分寸,虽沦入后宫,却不阴私诡诈;关头时候敢作敢当,从骨子里披收回来的勇气和魄力都要人刮目相看;如许的一个小女人送给楚烨白瞎了,还不如送给他家豪杰豪壮、外糙里嫩的大哥呢。
张嬷嬷讶异的昂首看向徐昭,见她面色坦诚,心底虽有思疑,可也不信赖皇后会胆小到乱传圣旨;只是,她如何也没想到徐昭就敢有如许的胆量。
刻不容缓,徐昭回身就往圣兴宫方向走;这个时候她还不能让楚烨跟太后摊牌,王梓晴对大哥的倾慕是始料未及的,如果让楚烨在这时候回绝了太后的选妃,阿谁老女人必然会大受打击,紧跟着如果再传出王梓晴中意之人是大哥,受了打击的老女人指不定会做出甚么事;在楚烨即位她成为皇后的那刻起徐家就被推到风口浪尖上,如果这时候再招惹上王家,只怕会有更多源源不竭的费事。
*
“娘娘请进。”
说干就干,徐昭领着宮侍就直冲勤政殿,但是刚到殿门口,还将来得及通报便被一个圆脸讨喜的小寺人拦下:“主子给皇后娘娘存候。”
平时老是吊儿郎当、粗心粗心的徐诺在这一刻表示出了前所未有的耐烦和详确,手中削铁如泥的短刀一下一下的哗啦在碍事的花草上,终究在一培暗红色的花土上发明了几滴奇特的暗红之色;对于练武之人这类暗红之色并不陌生,恰是鲜血凝固后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