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晋道:“如何?”
苏晋稍一游移,当即跪地行了个请罪的大礼,仓促进了下去。不稍半晌,她便返来了,换了身洁净衣裳。
孙印德又道:“若下官带衙差去巡查治安,京师衙门又由何人坐镇调剂?”
他堂堂府尹出亡都避到宫里头去了, 还将这苦差事甩给他?想得美。
孙印德撩袍往地上一跪, 道:“游街治安是由五城兵马司卖力, 当真有人肇事, 那下官岂不要跟批示使大人要人?下官戋戋一府丞,批示使如何肯将人交给下官?”
柳朝明站起家,路过她身边冷冷丢下一句:“不会便学。”
看柳朝明不语,孙印德又抬高声音流露道:“大人有所不知,这苏知事面儿上瞧着像个明白人,皮郛里裹了一身倔骨头,臭脾气拧得上天了,早几年作妖获咎了吏部,杖责八十棍还……”
孙印德赶紧上前搭一把手,要扶柳朝明上马车,一面说道:“禁案只是个说法,实在都是他臆想出来的。前一阵儿有个贡士擅自回籍了,他非说是失落,要闹到太傅府,詹事府头上去,若不是下官拦着,怕是要搅得天下大乱。”
苏晋连夜又将《随律》,《随法典要》以及《京师街巷志》翻看了一遍。
当务之急,是传胪当日的安危。大典过后, 状元游街,一甲三人自承天门出, 路过夫子庙,至朱雀巷,一起当谨防死守,万不能出岔子。
苏晋抬起眼皮,瞥了堂上一眼,柳朝明沉默寡言地坐在光影里,方才莫名的戾气已散了很多,眉梢眼底流暴露一如既往的高深。
柳朝明是为仕子肇事来的。
只要将事件的本质化繁为简,才不至于变成大祸。
他排头立在车马前,投其所好地就教:“柳大人,不知苏知事躲懒旷值,私查禁案,数罪并罚,该是个甚么措置?”
苏晋顿了一下,只好大些声气重新讲起。
周萍借机道:“回禀大人,衙中有一知事,乃进士出身,当年受教过传胪仪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