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朝明的面色更加丢脸:“那你还杵在这?”
方才柳朝明对苏晋严苛的态度,孙印德看在眼里。
考场案非同小可, 柳朝明与张石山商讨后, 只简朴奏明圣上,决定等传胪以后彻查。
日出将明,风从天末吹来,西角矗立的碧竹仿佛染上一蓬清霜,女子原还在四下张望,循名誉来,看到苏晋,呆了半日才问:“是……苏公子?”
杨知畏见他推委再三,不悦道:“自当由刘推官顶上,署内事件繁多,但也不是离了谁就不可。”
苏晋不言。
柳朝明的目光在苏晋身上扫过,淡淡道:“明日,我会命刑部给你送个死囚过来。”
当务之急,是传胪当日的安危。大典过后, 状元游街, 一甲三人自承天门出, 路过夫子庙, 至朱雀巷, 一起当谨防死守,万不能出岔子。
话说到一半便顿住了,门外站着的人,已从刘义褚变作一身着藕色衣裳的女子。
少倾,苏晋站在退思堂门槛外,跟张石山柳朝明施礼。她淋了雨,唯恐将湿气带出来,并不进堂内。
天涯已泛鱼肚白,刘义褚捧着盏热茶,打着呵欠歆羡道:“还是你好福分。”
刘义褚郁郁道:“昨夜孙老贼点天兵天将,二更天便叫我们起家,跟他去城内各个点巡查,你是张大人点名留下镇场子的,唯独没吵了你。”
苏晋道:“如何?”
大理寺都察院两位堂官并头找上门来,她不敢怠慢,加上日前看过的贡士名册,内心猜到此次的仕子肇事并非面上看着那么简朴。
张石山点了点头,命一干人等悉数退下,只留了苏晋。
孙印德赶紧上前搭一把手,要扶柳朝明上马车,一面说道:“禁案只是个说法,实在都是他臆想出来的。前一阵儿有个贡士擅自回籍了,他非说是失落,要闹到太傅府,詹事府头上去,若不是下官拦着,怕是要搅得天下大乱。”
苏晋皱眉道:“眼下衙门还剩多少人?”
刘义褚道:“算上我,也就十来人吧。”说着,俄然用手肘撞了一下苏晋,乐道:“我说你这厮如何荤腥不沾,本来竟藏了个仙女儿似的相好,嘴还挺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