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为这半日,苏晋被吏部送走了,存亡不知。
吏部的大小官员跪了一地,朱南羡沉声道:“姓曾的王八蛋,给本王滚出来!”
待药汤上来, 又细心盯着苏晋吃了,谨慎翼翼地往外头指了指:“苏知事,这尊大佛,但是你请来的?”
他小小府尹营私守法,常日里见到衔比他高的,权比他大的,恨不能打断本身的腿趴在地上迎来送往,今儿是招谁惹谁了,如何连都察院的二当家都来找茬了?
一旁的孙印德被折腾了一夜,也指着外头道:“请神轻易送神难,苏知事, 就你请的这位主儿, 保得住我们则万事大吉, 倘若保不住?那垮台了,我们衙门是一个都别想跑,全要跟着你连坐。”
说着便推开一旁的隔间,隔间不大,非常的洁净整齐,除了惯常的桌案橱柜,还摆着一张青竹榻。
朱南羡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嘲笑出声,抬起刀指着堂内哆颤抖嗦跪着的人:“爱挡刀是吗?信不信来一个,本王杀一个?”
朱悯达虽并不肯他的十三弟去西北卫所,但本身好歹是储君,秉着君无戏言的原则,只能批了请命书。
杨知畏听了这话,内心头“格登”一声,忍不住道:“本官再瞧一眼去。”
彼时朱南羡得了苏晋的对子,隔日便呈给了朱悯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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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衍把苏晋带回都察院,柳朝明正自书厨另取了卷宗,看到了苏晋,免了她的见礼,道:“你跟我来。”
他茫然地抬开端,看着这一天一地漭漭浇下急雨,然后转头望向朱悯达,神采一刹时变得非常难过。
是朱悯达带着羽林卫到了。
曾友谅扑跪在地,颤抖着告饶道:“十三殿下,微臣错了,求殿下饶命,求殿下饶命……”
柳朝明头也没抬, “嗯”了一声道:“这个光禄寺,是该查一查。”
朱南羡多么耳清目明,当即一刀下去,桌子裂成了两半。
曾友谅一时候吓得躲在了桌案下,还忍不住瑟瑟颤栗。
但他又想了,朱悯达一贯嘴硬心软,这事又算不得大错,他贵为太子,难不成还会难堪一任小小翰林?
朱悯达的眼眶也在这一刹时红了,手里的鞭子落在地上,过了好半晌,才哽咽着道:“十三,你要晓得,这个苏晋,他是个男人。”
言讫,最后一刀下去。
柳朝明淡淡道:“都察院惯要值宿,我偶然实在累了,便会歇在这里。”
朱南羡虽生在波云诡谲的深宫,但自小有长兄如父帮他挡开了外间的兵戈暗斗,有慈母仍旧皇后把他放在掌内心心疼着,乃至连一贯严格刻薄的景元帝,对他都要比对旁的儿子多几分宽宥。
刀尖就在离曾友谅鼻子一寸处被一旁伸出来的剑柄挡开,与之同时,身后传来一身暴喝:“混账东西,父皇还躺在病榻上,你就这么混闹?!”
朱南羡的双唇抿成一道薄线,半晌,才渐渐点了点头:“好,你把人带走。”
朱南羡想,他或许晓得为甚么担搁了半日。
朱悯达说:“你既盘算主张从武,皇兄也不拦你,但你好歹是皇子,等你从西北返来,我看是该找小我好好教你做学问。”顿了顿,又考虑着问道:“你这个脾气,等闲之辈还教不了你,你心目中,可有甚么合适的人选?”
朱南羡看在眼里,却仍不放心,即便都察院不动刑讯,把人送进宫,甚么时候能送返来?若都察院审完,刑部又来要人该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