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言晓得那策论本来就在柳朝明身上,却道:“回殿下,还未曾。”
但是十七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文不能提笔,武不能上马,活生生的废料点心。
朱南羡心说,可不就是。
朱悯达非常头疼, 这两个兄弟是跟在他身边长大的, 一个跪一个闹, 成甚么体统?
与其措置一个八品小吏,不如卖都察院一个情面。
幸而朱南羡在他又哭出来前,命内侍将其拖走了。
柳朝明微一沉默,道:“确切是对苏知事帮十七殿下代写策论一事有所耳闻,才过来扣问,可惜并无实证。”
朱悯达听了这话,如有所思地看了苏晋一眼,道:“此事既有御史大人过问,本宫是一万个放心,也罢,这事便交给都察院,柳大人查出甚么,要如何惩罚,不必再来回本宫了。”
一堂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左思右想没整明白,这是左都御史干出来的事儿?
那么方才晏子言一番话,说仕子肇事当日,她出世入死之时,躲在茶坊里战战兢兢的几个大员里,便是有任暄的。
朱十七从地上爬起来,往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仍哭得抽抽哒哒,朱南羡非常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转头去问柳朝明:“柳大人,那这代写策论一事――”
但话到了嘴边,他又踟躇起来,仿佛俄然被人捅破了苦衷,做贼心虚隧道:“大、大抵是吧。”
朱南羡无言地看着他,抬手将他从本身的胳膊上扒拉下来,然后道:“你,过来,本皇兄有几句肺腑之言,不吐不快。”
朱悯达满心盼着两个胞弟能成为本身的左膀右臂。
苏晋埋首道:“回太子殿下,微臣是景元十八年恩科进士。”
朱悯达气得七窍生烟, 爆喝道:“拿刀来!”堂门回声而开,内侍跪地呈上一柄刀,朱悯达又指着朱南羡道:“给本宫把他肚子剖开!”
朱悯达想了一想,又问柳朝明:“本宫传闻,苏知事是御史大人带来詹事府的?”
朱十七抽泣道:“我统共就找了小侯爷两回,他帮我找的人代写,出了事,天然让他想体例。”
想到这里,朱悯达当即又对柳朝明一揖,说了句:“辛苦柳大人。”也不睬仍跪在地上的两位殿下,回身走人了。
当畏而远之。
朱悯达又看向跪在地上的人,俄然想起一事来,问道:“你姓苏?可曾中过进士?”
朱悯达想起一句话来,满腹诗书气自华,只可惜,多了三分萧索。
说着,他负动手,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厅堂外一棵榆树下,对颠颠跟过来的朱十七道:“十七,你实在是想太多了。本皇兄此番大义大勇,并不是为了你,且大皇兄没是以惩罚你,本皇兄非常可惜。本皇兄有句话要叮咛你,下回你写文章,找天王老子代写我都不管,你若胆敢再找苏知事,把稳皇兄我打断你的腿!”
朱南羡一呆, 沉默不语地看着他, 心说,皇弟你想多了,本皇兄这么做,还真不是为了你。
柳朝明道:“此事已了,不必再提。”
柳朝明默不出声地从怀里取出一封密帖,置于方才出师未捷的灯台,烧了。
朱悯达是太子,都雅的人见很多了去,媚色倾国的妃嫔,温文尔雅的小生。
映入视线的这张脸,如何说呢?
而除了气质,更吸惹人的便是那一双眸,明眸里仿佛藏着灼灼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