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萋被这一通大论震得说不出话，过了会儿，她讪讪地摆了摆手：“哎，阿谁……”像是在感喟，又像是砧板上的活鱼，还企图病笃挣扎。
晏子萋瞠目结舌：“你敢――”话未说完，已有差役背着麻绳来了，他们不知眼下此人恰是晏家大蜜斯，只觉得是平常丫环，三下五除二就将她捆了起来。
柳朝明默不出声地从怀里取出一封密帖，置于方才出师未捷的灯台，烧了。
也是奇了怪了，柳昀自十九岁入都察院，六年下来，一向端着一副近乎冷酷的公允姿势，从未见过他对谁网开一面。
朱悯达又看向跪在地上的人，俄然想起一事来，问道：“你姓苏？可曾中过进士？”
刘义褚摇了点头，他们十来人，去了又有何用？
晏子萋道：“贡士所收支不是有武卫扼守么, 他们没见过我家三少爷, 少爷便拿这玉印叫他们瞧。”
苏晋道：“你说。”
但是苏晋对这因果不感兴趣，外头天已亮透了，她将晏子萋撂在花厅，回身往当值的前堂走去，摆布晏氏玉印还在她袖囊里揣着，迟早能叫晏子萋开口。
此为防盗章
游街途中一向有人肇事，至朱雀巷，场面完整失控，五城兵马司的兵卫只险险护得礼部几个官员与状元爷的安危，榜眼和探花均被掀下了马，卷进人潮里去了。乃至有人与官兵打起来，有死有伤。
苏晋的目光落到窗外, 卯时三刻, 该是上值的时候，天已大亮了。
正这时，外头连滚带爬出去一人：“刘大人，苏知事，出事了！”
刘义褚内心不是滋味，他是个得过且过的人，将“安稳”看得比甚么都首要。
映入视线的这张脸，如何说呢？
朱悯达道：“是都察院查出了甚么，御史大人才带他过来问罪么？”
柳朝明称是。
刘义褚当机立断道：“你去找周通判，让他能调集多少人调集多少，去朱雀巷与苏知事汇合。”又叮咛另一名差役，“你拿着我的官印，去都察院找柳大人，就说苏知事单独一人去了朱雀巷，让他不管如何，命巡城御史也好，轰动上十二卫也好，去看看苏知事的安危。”
朱悯达“唔”了一声，又道：“你抬起脸来。”
苏晋自小与之乎者也打交道，“女四书”好歹浏览过，心中对大师闺秀的描述有个大抵表面，断不像晏子萋这般不成体统的。
晏子言晓得那策论本来就在柳朝明身上，却道：“回殿下，还未曾。”
苏晋无言，默不出声地看了她一阵儿。
朱十七从地上爬起来，往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仍哭得抽抽哒哒，朱南羡非常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转头去问柳朝明：“柳大人，那这代写策论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