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九少爷又拈起一块冰糖虎魄糕,想了想,感觉有点大,掰下四分之一,剩下的递给燕七。燕七那么天然地利市接过,又那么当真地吃进肚里,状况一如既往地好。
“安安,这字起得好,《尧典》有云:‘钦明文思安安’,谓之暖和;《诗·风雅·皇矣》又云:‘执讯连连,攸馘安安’,谓之徐缓;《礼记·曲礼上》云:‘安安而能迁’,孙希旦集解:‘安安,谓心安于所安,凡身之所习,事之所便者,皆是也’;另另有范仲淹的《祭谢来宾文》:‘大儒之文兮,醇醇而弗醨;君子之器兮,安安而弗欹’;唐甄的《潜书·格君》曰:‘深渊冥冥,乔岳安安,静之体也’;《云笈七签》则云:‘九真安安,七神宁宁’,谓之安静安宁——如何解都是个好字。”陆藕含笑奖饰。
姐弟两个在中厅乌木嵌水墨纹大理石的圆桌旁坐了,安温馨静等着上菜。四菜一汤,有鱼糕丸子,玉竹白菜,薄荷炒肉丝,水仙焖豆腐,茉莉花龙井鸡片汤,一人一碗碧粳米饭,饭后另有茯苓糕和冰糖虎魄糕两样小点。
“……我来写吧。”
“几时赐的,我怎不知?”
“当然啊!我哪能真叫这个!厥后还是请我二哥给我起了一个,就是我现在用的,‘鸣阳’。”武玥略有些对劲隧道。
“……”武将们敢不敢加强一下文明学习。
“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陆藕点着头,“起得好。”
“起字了么?”
“你的字呢?”
“你的字呢?”
“……”
“起甚么字?”
“甚么典故?”武玥便问。
“是‘非烟’啦,别闹。”陆藕笑嗔。
燕七从桌屉里取出《大剑客庞大海》来看,外头罩着《论语》,看几页抬昂首,前面那位正用书挡着吃点心,右火线那位在和前桌传小纸条,武玥在纸上画小人儿,陆藕支着腮仿佛听得当真,但是脸上偶尔浮出的笑意透露了她正开脑洞的究竟。
“医药。”
不过呢,油水最大的小厨房,人手倒是燕大太太.安排的。
“我倒是去过三四回,那桃林的确可贵,每年去了都在林中的敞轩里吃茶赏花,很有几分雅趣。”陆藕道。
咦?不是男人及冠女子及笄才给取字的么?
“……退学时祖父便给我起了,我究竟是不是你亲弟弟。”
“挺好挺好。”武玥和燕七两个连连点头,实则俩谁也不晓得这诗讲的是甚么。
“哈哈哈!”武玥大笑,“陆(六)六可不恰是三十六么,这字好!”
“小六你呢?”武玥问陆藕,陆藕在家行六。
“别闹啊,我莫非还不晓得北在上?”燕七道。
一节课乱糟糟地畴昔,陈八落夹起书,丢下一句“朽木不成雕”,阴恻恻地飘出了门,几个女孩子咯咯地笑,此中一个便拿捏了调子学他说话。
“爹会给你赐字为‘尚武’的。”
燕七的晚间糊口不过就是看书,看书,和看书。书架子上一整排文艺作品,文艺作品的前面袒护着出色纷呈的浅显小说,这类文本固然不算忌讳书刊,但是也不好堂而皇之地摆在一名令媛闺秀的书架子上,大要工夫还是要做的,固然大师早就心照不宣,就连燕五的书架上也都藏着几本言情读物。
“上了学就得有字,凡是是长辈赐字,也可由先生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