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靶场上已经被人推上来了一个木架子,架子上一排十枚地悬垂着用线拴着的铜钱,参赛者要站在百步开外的靶道线上开射,箭尖穿过铜钱孔后会扯断拴钱的线,并带着铜钱持续向前飞,而在靶道的绝顶仍然竖着一排箭靶,箭支带着铜钱钉上靶去,每人仍射十箭,以环数高者取之,每组取前五名进入第三轮比赛。
说着且往下看,当鼓声响起时老太太还是捂上了眼睛,这回干脆连问都不敢问了,一气儿就捂到了十箭射完。
……你肯定没少喊“经病”两个字吗?世人一厢纷繁遁藏从空中掉下来的燕四少爷一厢暗想。
场上的元昶还是一副酷到没朋友的神情,第二箭已上弓,跟着鼓声再度疾射出去――又是十环!
“娘,体贴则乱,”燕二女人却比她母亲淡定很多,“现在便离场,倒让人看着我们输不起似的,我和大哥说说,请他去看看惊波。”
“唰唰唰唰――”
老太太:“……”老身错了,就不该问这位。
看着他和燕七在那边谈笑,燕五女人的目光庞大迷离起来。
这并不希奇啊,前一组好几个都能射中十环呢,有本领十箭全中十环!观众们的胃口已被前面的藏蓝衣衫少年吊得高了。
场上已经进入了随后数箭的比拼,而这位藏蓝衣衫的少年,竟然是靶靶中的,箭箭十环!
燕子恪勾了勾唇角,未再多言,倒是中间的燕大少爷将燕四少爷一拉,哥儿俩去了背人处,燕大少爷就和弟弟笑道:“提早给你流露个好动静――我昨儿听爹说,骁骑营最好的马队教头因伤解甲,被爹重金聘下了,说要请回府里教你骑术呢,也算是嘉奖你――哎你去哪儿?我话还没说完你怎就跑了!――这小子!”
“足矣,”燕子恪笑笑,“术业有专攻,你主修并非射箭,做到如此境地已是可贵,支出过量大的尽力,就抱多大的希冀,不成好高骛远。”
“元三爷加油!”高朋席上响起一阵呼喝,看着是几位官家公子,不知是出于至心还是趁机阿谀。
燕大太太一向握着帕子摁在心口,此时方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来,略带抱怨地低声和坐在本身中间的燕二女人发牢骚:“非要插手这个,也不知让谁灌了迷魂药,没得让人替他担着心,也不知下一轮还要比甚么,倒不如在这场就输了从速返来,不过是个取乐的事儿,也值当这么慎重其事?你没见这几天练箭练到手都割了好几个大血口儿!安安省省的在家待着不好?”
元昶并不睬会观众席上如何,尽管面无神采地踏上靶道,迈开箭步,搭弓引箭,姿式里模糊有几分云端的影子。
燕大太太只得强自按下,悄悄瞥了眼那厢同崔淳一坐在一处的燕子恪,见他倒是一脸地淡然,既未着恼也未遗憾――她还怕他因着儿子不争气而恼火呢。
“四哥射到铜钱儿了,可惜把钱弹飞了。”燕六女人在中间低声道。
母女俩这厢低声说话,中间的燕五女人却在入迷,目光落在斜火线那人笑如东风的脸颊上,那人本日穿了件暖暖的杏黄衫,像是春季里最为暖和的阳光,一举手一投足,都似是在用细滑的丝绸和轻软的棉絮将你轻柔地抱拥住……
“……”那特么是跑去处评委报成果的裁判!看不清就别主动搭腔了好嘛!那裁判都头发斑白挺着个罗汉肚了,看不清脸连形状也看不清吗?!你十四岁的侄儿能是那副身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