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藕好笑:“没莲花就不能唱《采莲曲》了?这是把那荷花杯比做莲花罢了。”
“好景!”武玥大赞,“快找地儿坐!我看那株桃花上面就不错,枝繁叶茂的!溪水在这里恰好拐个弯儿!”
卖力念诗的是那位芳华痘骚年,这位显见是个喜凑趣好表示的,早从上游飞奔过来,待那蜜斯才一写完便抢过纸去大场朗读出来,倒也多亏有了这么一个大喇叭,让高低流的人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那写诗的蜜斯已经走向了上游,十只杯子也被收回并重新洗过,那蜜斯便顺次倒上酒,放进荷叶托里置于溪中,杯缘溪下,晃闲逛悠妖妖佻佻,世人当然也不能只盯着这些杯子看,该吃吃该喝喝,说谈笑笑打打闹闹,赏赏桃花赏赏美人,人生乐事莫过于此。
是真爱。
当朝文武并重,文娱精力爆表,凡是此类宴请集会,吟诗作赋根基是年青人必备的节目。
转眼间这条曲溪两边的毯子上就坐满了男男女女年青的客人们,那欢声笑语把顶上的桃花都震落了下来,顺着清可见底的溪水缤纷流淌,映着溪底铺就的斑斓石头,好像一匹华丽的绸缎,直令人有如错入瑶池。
虽是五音不很全,却也可贵豪宕,世人又是一阵喝采,边跟着拥戴了唱边抚掌击节,先只要男生在唱,厥后女孩子们也垂垂放下矜持插手出去,歌声愈来愈大,氛围愈攀愈高,桃林内卷起一片昂扬热忱的狂浪。
“不见得就能停我们面前。”陆藕不觉得然。
终究在这一轮,那不长眼的酒杯极度无耻地停在了五六七三人组的面前,燕七武玥二话不说原地向后一努身子,立即把陆藕给让到了前面去,陆藕大风雅方地捞起杯子,先把酒喝了,正要掷点,就听得四周有人语带挖苦隧道:“你们三人坐在一起,自当一起应题,闪闪躲躲的可就有瞧不起我们这些人的怀疑了。”
“咋整?”武玥很不高兴,可贵有这么个好玩的处所,不作诗还不让待了?
“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六合非人间。诸位,当此美景谷旦,岂可有酒无诗?不若我们仿效古法大行一乐,来个曲水流觞以文扫兴!何如?”溪水上游,一个满脸芳华疙瘩痘的文艺青年朗声向世人道,引来一片呼应——曲水流觞本就是与喝酒作赋挂钩的么。
燕七已经开吃了,松子嗑得又快又好。
燕七和武玥顿时一人一脸卧槽:还特么得作诗啊?!就不能好好儿赏花玩水喝喝酒啊?!
杯子终究再度愣住,这一次中标的是位公子,获得的喝彩声明显比不上方才那位蜜斯,先将杯中酒干了,然后掷点,见是个三点,要唱曲儿,这下喝彩声较着高了起来,起哄者居多,这位也不拘束,竟是扯起嗓子就唱了开来:“对酒当歌,人生多少?比方朝露,去日苦多……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那就把我推水里了!”陆藕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