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一碰碗,各自仰脖灌酒,那海碗的碗口多大啊,俩人一边灌,那酒一边从嘴边滑下来落进脖领里去,也不知是不是被这塞北粗暴的气质所传染,连一贯光风霁月的燕子恪都不讲究这些了。
“哦,的确毒手。”燕子恪点头。
“喔,听五枝说这月饼是你亲手做的?”燕子恪探着肩往食盒里瞅。
“若用燕子强弩或投石机由谷顶向下打击呢?”燕子恪道。
“有你爱吃的酥皮月饼,这个是椒盐百果的,这个是油酥掺着茉莉花的,这个是奶香蛋黄的。”燕七给他指。
“不错,看着没老!”燕子忱放开兄长,笑哈哈地在他脸上打量。
“几时到的塞北?”燕子忱说着将他兄长往石桌那边带,还不忘顺手捞住他闺女的后脑勺一并带畴昔。
一时说着酒就先上来了,送酒的小兵还拿了三只大海碗过来,连燕七那份儿都给算出来了,燕子忱拍开此中一坛的泥封,给三只碗都倒了满,一碗推给燕子恪,一碗放本身跟前儿,另一碗也没甚么踌躇地就给了在场的未成年人。
“嘿!”燕子忱扬了扬眉,“干!”
十多年了,兄弟手足,天各一方,一个在京中殚精竭虑,一个在边关出世入死,虽遥隔万里不相见,倒是情意贯穿互搀扶,现在终究近在了天涯,千言万语却仿佛俄然间不再需求,燕子忱大步走畴昔,一个熊抱将他大哥勒进了怀里。:
十多年未见,兄弟俩头回会面竟是先谈公事,话旧环节直接就跳畴昔了,燕七在中间看着也是叹为观止。
塞北的酒后劲儿足,前劲儿也不弱,燕七可没敢一气儿干,喝了几口就撂下了,还得垫点儿刚烤上来的羊肉,听得中间的兄弟俩又进入了事情话题,燕子恪道:“姚立达的死士城里倒是捉了几个,但是既是死士,便很难从口中问出甚么。这些死士一日不回,姚立达的狐疑就会多增一层,因此若要脱手,便要尽快,不然暗道也就成了安排,白白华侈。”
“噎不着,有酒,来来来,闺女,大过节的,跟爹喝一个!”燕子忱端起碗。
简简朴单的四个字,只要这两人最能体味这此中的滋味。
“哈!我闺女做的,就是这馅儿里夹着砒霜老子也要连吃八个!”燕子忱伸手畴昔,抓起个黄皮儿大月饼,张口就咬了大半个,“唔!不错!好吃!甚么馅儿的?”
“对啊,明天刚上手学的,好不好的就如许了,敢不敢尝一个?”
燕子恪伸手拈出个茉莉花馅儿的,先咬上一口,细细品了,偏过脸来看燕七:“很好。”
“……”燕子忱把肘支在桌面上用手搓着下巴,“都是你做的?”
“是吧。”燕七道,抬眼一瞅劈面,“爹也尝尝啊,你爱吃甚么馅儿的?”
“也是没法,”燕子忱道,“这铁矿大得很,燕子强弩的射程达不到中间地区,投石机更是不能,且姚立达那老狐狸还在谷中设了很多停滞用以隔绝箭道和拦截投掷物,更是在他们的营地四周竖起了铁板制的围挡,我们乃至连内部景象都没法探到。”
“……”燕七无语地看着她爹塞的那一嘴,“肉松的……不要吃太急啊,把稳噎着。”
“……”这另有随时随刻贴身办事的呢?再垂眸看看本身湿漉漉的手背……从从戎到现在不管吃肉喝酒还是擦血揩泪一向都是用的这只手的手背并没有感觉有甚么不当但为甚么明天感觉好苦楚啊好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