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朵不敢多言,起家带着燕七进屋,径直向着后厢走,却被贡嬷嬷瞥见,赶紧几步过来拦在头里:“七女人,太太现在需求静养,七女人有甚么事还是过些时候再来吧!”
燕七看了看一脸笑容从屋内走出来的燕四少爷,问向他道:“大伯几时返来?”
这话给的就有点锋利了,贡嬷嬷一张老脸上的肉抖了几抖,老太太都给搬了出来,她哪还敢再多说半句,再多说下去岂不是成了嫌弃老太太的人?只得讷讷地对付了几句,送走了二太太和一向冷眼旁观的燕九少爷。
燕二太太也不瞒儿子, 抬高声音道:“只传闻是你们伯母叫了杨姨娘去她房里说话, 也不知是杨姨娘惹怒了她还是如何……你们大伯母一时气昏了头,顺手拿起炕桌上的剪子就把杨姨娘给……屋里的嬷嬷丫头都给吓住了,直到她捅了好几下子以后这才回过神来, 仓猝上前拉扯开,谁想你们大伯母不知是不是气迷心窍,竟是六亲不认见谁捅谁,连她最靠近的嬷嬷和贴身丫头都被她划伤了……”
“事发时你为何不在场?”燕七单刀直上天问向两朵。
“那我们过些时候再来吧,”燕七道,“两朵跟我走,一会儿我让七朵过来替代她。”
燕七带着两朵没去二房地点的紫烟庐也没去飞鸟居,而是径直去了燕子恪的天水阁,舫上也没有旁人,燕七将两朵带进舫中,问她:“大太太的佛堂里有甚么?”
“认错与悔怨的话都不消再说,你只
“小七……”二太太也冲燕七使眼色。
“大伯母现在如何了?”燕七问。
贡嬷嬷转头又和燕七道:“七女人,有事还是请过后再来罢!现在这房里……”说着就拿帕子摁眼睛,一副被人落井下石倍受欺负的模样。
“奴婢――奴婢――”两朵两手微颤,一头磕在燕七脚前的石砖上,“奴婢当时正在太太的佛堂里……”
岛高低人们个个神采惶恐, 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主子们则神情凝重,你看我我看你, 一时候却似也拿不出甚么主张。
“让两朵弄昏了畴昔,现在在床上躺着,人还未醒,老太太又气又急,也不敢张扬,恐叫外人晓得了去,现在只等着你大伯返来了。”燕二太太边说边带着后代往大太太所居的风篁坞去。
“这……”贡嬷嬷虽不晓得燕七为甚么要换走两朵,但直觉地不想让二房插手长房的事,因此再次劝止道,“两朵毕竟是老爷安排下来的,又是太太的得力臂膀,万一太太一会子醒了要使唤两朵,总不好现去七女人那边叫人,便是七朵再无能,也不比两朵更体味太太的风俗,七女人有事还是再等等罢……”
“现在不是在问你的罪,是问你事发时身在那边。”燕七看着她,“不能说么?”
“我们接到动静的时候爹还在宫中,一时半刻怕是回不来。”燕四少爷叹着气。
长房现在只剩了燕大太太一个,大少爷在外游历,二女人已嫁作人妇,四少爷和五女人都被带去了御岛,剩下三少爷和六女人又是杨姨娘所出,她把杨姨娘捅成了重伤,如此存亡未卜,更不成能让庶子庶女放着亲妈不管跑来榻前服侍她这个主母,是以进了风篁坞这院子,到处都显得冷落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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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睡下了,就在里头……”贡嬷嬷不敢说“昏倒”,怕把小主子们吓到,而不等她说完燕四少爷已经大步迈进房去了,背面燕五女人气喘吁吁地跟着一并跑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