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律监院乃筑基顶峰的中阶修士,问话之时向来喜好以威压迫人,自会不遗余力地放开威压,也好一开端就把场子给震住。
“好好好!”法能笑道:“公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想当初贫僧足足花了十多年的时候才完成的筑基,现在看来真是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真人不必客气,贫僧只是例行巡查路过此地,先是见真人的真气外露,后又见有神通催动,还觉得是产生了甚么不测,以是过来看看。”
邓冲首当其冲被提在世人之前,脚刚跨过门槛就被人从前面踹了一下,重重地跪倒在如镜面般光亮的青玉地砖上,顿时疼得脊背盗汗直冒。
“孽畜,还不来给法能大师叩首谢恩!”杜长茂喝斥道。
法能欣然笑道:“你年纪悄悄,倒算是博学多才,还晓得辩白我佛修一脉的神通。”
杜长茂回过身来指着邓超道:“说,谎言到底是不是从你这里散出去的?!”
杜长茂听了法能之言,脸上神采固然不显,但心中已非常不耐。
公然,戒律监院一开口便问道:“关于比来门中所传的荒诞之事,是不是从你们嘴里说出去的?”
邓冲只是跪在原地保持沉默,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但那副“老子不平”的气场更是让杜长茂气得七窍生烟。
“弟子固然鄙人,但与师兄们说的都是一句都不掺水的大实话。莫非安远不是因为玄冰洞所助才气在半年内完成筑基吗?莫非执道长老没有给他传授过任何内功心法,没有赠送他修炼的丹药和宝贝?”
“阿弥陀佛,究竟出了何事,竟让真人动了如此肝火?”
安齐远闻言在一旁嘲笑道:“你倒是说得好听。”
“你对我心存怨怼这倒是无所谓,直接冲着我一人来便好。可现在因为谎言愈演愈烈,弄得青阳洞高低民气不安,让执道长老苦心运营的士气土崩崩溃。这完整就是一件损人倒霉己的蠢事,也就只要你如许缺了心眼的人才气做得出来。”
可这法能在若耶阁这么多年,向来没有过任何行差踏错的处所,修为停顿也是循序渐进不温不火,位置固然一向都被修为高他一阶的法正压着,但在佛修一脉也有着不容忽视的庞大权势。
法能是若耶阁的第二把交椅,同时也是化神境地的高阶修士,不管从职位还是从修为上来讲,他杜长茂如许的角色在法能面前就是连孙字辈都排不上号,天然是法能说甚么就只能是甚么。
杜长茂不得不担忧,届时若为了无谓的门派权势之争,就将方才崭露头角的安远给折了出来,那青阳洞就真的难有翻身之日了。
杜长茂见这邓冲不但巧舌令色不知改过,反而还出言相胁,实在是不知好歹,忍无可忍之下一道冰心诀就打了畴昔,若不是邓冲的道袍里穿戴入门后辈必配的护心镜,早就被打了个胸口对穿了。
可若青阳洞重振,起首要朋分的就是同为正道的若耶阁的名誉和职位,这必定不是法能所要看到的。
“哦?”法能一听公然双眼发亮,“这么说来,这位小道长便是只用了半年就完成筑基的修真天赋了?”
法能说的话无可抉剔,但杜长茂听在耳里却莫名地冒了盗汗。
“即便真如你所说你讲的话里没有半个假字,但谁又能晓得你说话之时的语气和用词是否有所暗指,会让人生出种‘说者偶然听者成心’的感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