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些都不是最关头的。

苏澈的手握得死紧,就连指甲扎进掌心中都浑然未觉。

杜遥眼色一黯,并未直接答复,只是招手表示身后服侍的人走近。

虽说杜遥的身份显赫,但也扛不住“违背宗主号令”这顶大帽子扣下来。之前宗主就说过,红色的衣袍不能呈现在无赦谷里――即便是在他最心疼的男宠身上也不可。

还没等小丫环把整句话说完,杜遥便怒眼一瞪,杀意顿时凝成无形的一束朝她打去。

也难怪当时青阳洞的后辈们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看来他四周的人早就已经看出来安齐远对他赤/裸/裸/的冲犯了,而他却纯真痴钝地感觉这只是道修与魔修向来分歧所生出的敌意罢了。

杜遥冷声道:“你觉得宗主为何就恰好看上你这么个废人了?除了你这张脸长得像那小我,你满身高低由外而内有甚么可取之处?”

苏澈一听,总算是从本身的思路中抽脱出来了,直感觉杜遥此番前来毫不是在打甚么好主张,下认识便问道:“甚么事情?”

“杜护法部下包涵!”

苏澈没有答复,但脸上略带茫然的神采却不似作假。

男宠?!

魔修修士本就是目前有酒目前醉的脾气,毕竟谁也说不准哪天就会赶上比本身短长的修士变成别人法/轮中的营养了。故而魔修修士是最活在当下的一类人,跟清心寡欲的道修和无嗔无我的佛修实在是有天壤之别。

面前的这个青言,不过是因为刚好长了一张跟那小我有着七八分像的脸,但性子上气质上又有哪点近似的?

可想而知,杜遥明天能这般和颜悦色地坐在这里跟青言说话,已经是非常可贵的事情了。

杜遥往旁两步拿起桌案上的一面铜镜,递到了苏澈面前。

青言脾气怯懦脆弱不说,还非常贪慕虚荣。

苏澈扫了一眼,便见一个领头的大丫环手中的红木雕花托盘上整整齐齐地放着一套红色的衣袍,那材质那做工,熟谙得有些刺眼。

好吧,若要说她们这些做丫头的有多担忧青言倒也不是甚么至心话,只是这青言公子要去见宗主的时候身边总得有人服侍吧?谁又说得准本身是不是阿谁被派去服侍的人呢?要晓得宗主的肝火一起,底子不需求脱手,光是披收回来的威压就足以将她们这些毫无修为的人生生碾成肉酱了。以是青言公子穿不穿红色衣袍这件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小事,却很能够与很多人的身家性命有莫大的干系。

他决计垂下眼睑,尽力在杜遥面前袒护住本身滔天的怒意。

安齐远作为魔修一脉的宗主,更是把这类骄奢淫逸的习性阐扬得淋漓尽致。如果想要对一小我好,那就是好上了天去也是不奇特的。

估摸就是眼角那抹如有似无的媚态让人很轻易就能看出青言和他苏澈的分歧。外加青言有一头乌黑如缎的长发,这跟苏澈及地的银发比拟也有很大不同。

可现在这比谁都要清楚宗主喜怒无常的性子的杜护法竟然要反其道而行之,偏就要这个刚从鬼门关前捡回一条命的青言公子穿上红色衣袍去见宗主?

看到铜镜中的本身,又想到方才侍女手中捧着的非常眼熟的红色衣袍,苏澈的瞳孔突然一缩,俄然想到了一种可骇的能够性。

一个月前宗主安齐远不知为何狂性大发,已经将鬼谷山一带的山头移平了数座,就连修为最高的杜遥都扫到了台风尾――为了将被安齐远撕得七零八落的青言的身材“抢救”返来,背后还被安齐远拍了一掌,差点没震断筋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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