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迈找煜哥甚么事?”
肮脏的男人站在窗户边上,阳光恰好照在他的半张脸上,勾画出了一道恍惚不明的明暗线条。一支烟已经抽了一半,在烟雾漂渺中,微微侧头看过来的双眼,一只暗拥着金色如同虎魄普通,一只似藏了一整夜的星空无边无边的黑。
“霸主马依卉!”周彦晖吸了一口冷气,不成置信地说,“她如何了?练习受伤了吗?还是和人辩论了?仳离?额,不对,马依卉不是活动圈的吗?”
明丽的阳光,穿透窗棂,洒落在窗台上,带来寒冬腊月后的一缕暖和。
“嗯,功课做的不错。”温煜点头。
师徒俩这一谈,就是一个多小时。
“煜哥发的。煜哥!这是啥烟?”
周彦晖哈腰去捡笔,小丁在身后补刀:“祝你安然~哦,祝你安然~你永久都幸运~是我最大的心愿~”
小丁伸长了脖子,猎奇地问:“煜哥,月龄是从选秀节目出来的那小我气王吗?她如何了?传闻年前才结婚啊。对了,她老公就是赵天乐,也是个选秀出道的,不过人气没月龄高,八进一的时候就被淘汰了。”
明天有个天高气爽的好日子,合适踏青旅游、阖家欢乐,再不济也应当盖在大被里,和女神共赴周公之约。毫不是,毫不是!大朝晨的起床在拥堵的马路上堵上一个小时最后一分钟压线打卡早餐都没吃却要听黄老头的公鸭嗓子像唐僧念佛一样絮干脆叨了一个多小时!
“我让你去你就去,你煜哥我别的有安排。”黄衷挥了挥手,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朋友从外洋带返来,抽就是了。”温煜撩起眼皮子,暴露了一双红肿无神的眼睛,胡子拉碴的模样,鸡窝头,另有大衣领口上的一团油渍,的确和路边的流浪汉差未几。
抬手,揉了一把脸,蹭出了两道温热的泪痕,风一吹,泛出一丝冷意。他拢了拢外套,看了一眼风口。春假后完工的第一天,公司里竟然没有暖气,这是逼着人不爱公司,不爱事情吗?
“诺,老迈,您请。”
集会室里一刹时温馨了下来,仿佛就连卷着烟雾的氛围都凝固了起来,统统人都在看温煜,也在想年前那场热热烈闹,满眼喜庆大红的婚礼,笑得阳光光辉的一对新人。
“咔哒!”
如何就……家暴了?
一张七寸的照片,用回形针,端端方正地夹在文件的上方,照片里是一名年青的女性。利落的短发精干利落,目光锋利地直视火线。她的一只手里托着个轻巧的橘色乒乓球,别的一只手里则捏着一只红色的乒乓球拍。身材微微曲折着,闪现出打猎者捕食前一刻蓄势待发的紧绷感。
年前才请过保洁的公司大楼,即便过了一个悠长的年假,还保持着充足的整齐。
苗条的手臂伸过来,将一向捏在手里的文件递到了他的面前。
“喏,你这几天跟我走,先把这份质料看一遍。”
水洗的蓝天挂着几团柔嫩洁白的云朵,像极了孩子手里拿着的棉花糖。
小丁得了夸奖,笑开的嘴角暴露了一侧往内里凹的虎牙:“你去堵赵天乐干吗?拍床照啊?还是□□啊?赵天乐长得还行,不过就算喝醉了睡在路边上的照片,也卖不了甚么钱啊。”
像是感抱病一样,跟着烟盒里的烟越来越少,打火机的声音此起彼伏,眨眼的工夫,集会室里烟雾满盈,仿佛瑶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