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南子忙摁下他的脑袋,“别看,快走!”
庄周掉头回走,还没等回到酒坊前,便被立在路中的孟虎堵住,只见他手握剑柄目光凶恶地瞪着走来的庄周。庄周昂首瞥见他,稍稍一怔,旋即掉头就窜。
“够我们住一段时候的了。”雁南子放回盘子,一一捏起铜板,“没问到惠施何时能返来?”
空空的粮店里,庄周从一堆箩筐后正伸脑袋向外张望,衣领忽地被人揪起,一转脸见是一名金发碧眼的西域肥婆。庄周从速交出独一的两个铜板,出了店门又绕了一圈终究回到了酒坊。四下找不见雁南子的身影,猜想他必然回了堆栈,因而他又做贼般地溜回堆栈,来到雁南子房门前拍门:“雁南子,雁南子――”
“已退了房,说是在城东的杨树林里等你。”
庄周放下酒碗,抹嘴想了想,“我如果做了相国,我惠施兄往那里放?”
庄周步行了一个多时候才在城东关找到一片杨树林。下午的烈阳高照,树上的知了收回刺耳的呱噪声,庄周循着崎岖小道左顾右盼地走来,他每抬一步左脚开帮的鞋底一合一闭,不时暴露了脚后跟。
本来惠施在魏国主管交际事件,不久前被魏王委派出访齐国的徐州了。“谁知他何时能回。”庄周自顾吃喝,“唉,真是不巧。要不等他出使返来后,你持我名刺去见他吧。离家已半个月不足,我得从速回籍去挽救娘子了。”
一个挑箩筐的担夫劈面走来。庄周转头见孟虎要追上,忙伸手将担夫一推,担夫当场连转几圈,一头扁担击在孟虎脸上,手中的剑飞落在地。庄周借机窜进一家粮店,孟虎晕乎乎爬起,见屠夫高砍骨刀从身后追来,忙捧首冒死逃窜。
大坑上,雁南子与庄周席地而坐。小二奉上一份卤菜,“二位慢用。”
两人在街上转了一圈,刺探到惠施已经拜了右相,问到相府四周找了家堆栈搁下行囊,看看日头上了头顶,外出进了一家酒坊吃午餐。
门开了,西域肥婆在此呈现在面前,嘴里咕噜噜也不知在说甚么。
雁南子望望抬头走过的富人,“有人故意有力,也有人有力偶然。”说着他下了马,“下来,去把你的驴子当了,不然我们连住店用饭的钱都没了!”
西域肥婆抱住他亲了口,随即要将他拽进房内。庄周立即手脚并用死死撑在门框上,“错了错了,我不是来找你的!”
庄周直视他很久,蓦地一拍案子口中挤出:“本来是欲陷我不不仁义的宵小之徒!”说完起家拂袖而去。
“你不是来找他拜师的?”庄周猜疑地盯着雁南子。
庄周一愣,“本来你不是店老板娘啊。”说着他伸头向里瞅瞅,“这么快换人了?”
“等你当了官,月奉起码能够买回十头驴子。”雁南子也下了马,引颈朝围着一群人的火线看看,“你快去卖驴,我在前面等你。”
魏国都城大梁,当时中国的最多数会之一。双马车道的石板路上人头涌涌,街的两边商店林立,只是来往行人中既有身着丝缎的商贾,也有衣衫褴缕面黄肌瘦的灾黎。一处朱门大户门前,一名肥胖不堪的妇女饿倒在地上,身边的男童摇着她哭喊。
太子悝送的川资早就在路上住店用饭花光了。“早知多向他讨点。”庄周跳下了驴背,“为何不当你的马――不,这驴和马都是我借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