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周一把攥住缰绳,“不给钱不能走!”
田媚儿搁下臂弯里的竹篮,“去洗衣服了。不是说游学一年的吗,返来这么早?”
庄周惊骇站起,不自发地张大了嘴,左观右望进退维谷。
“叨教庄兄,他家另有多远?”雁南子警戒地朝前望望,一只手从马鞍后抽出带鞘的宝剑。
与魏国交界的秦国早就对周边国度虎视眈眈。为酬谢秦惠王的赏识,张仪来到魏国担负国相,压服魏惠王臣事秦国。谁知魏惠王底子不听,因而张仪暗中让秦国攻打魏国。停下的“秦”字旗下,马背上的秦将满目杀气地渐渐抽出宝剑。鼓手握紧鼓槌筹办擂鼓。
少年欣喜地夹马跟上,“你真熟谙他?”
“放心,娘子。我和惠施是至好,他若在魏国做了大官,定会招募我去大梁的。”说着庄周抱住她要去亲,被田媚儿闪过。
“不与你辩论。雁南子,你可知每次惠施与我辩论时都甘拜下风?以是你与其拜他为师,不如拜我罢了。”
庄周把双手一背,“此言又差矣,是你要我带你来他的家宅,何时说过要面见别人了?快快给钱,我有急用!”
“第一便是你们读书之人!”雁南子说着又上了马背。
傍晚夕阳染红了蒙地的一处村庄,青石板路面上走来一名臂挎竹篮的少妇。只见她微黄的发髻里插朵黄菊,鲜艳如花的瓜子脸上两道淡淡的细眉,娇俏身材粗布素衣的打扮袒护不住楚楚可儿的风骚,在莲步轻移中不时向劈面走过的男人搔首弄姿丢眉弄色。
整齐齐截的脚步声惊醒沉寂的大漠,烽火四起号角长鸣,西边一杆“秦”字大旗从地平线上垂垂闪现,东方冒出的“魏”字战旗则顶风烈烈作响。直到这时庄周才发明本身不幸身陷两军的对垒之间。
庄周呆望着田媚儿掉头进了屋,半晌才回过神来。
“本来是吴官人。”庄周朝他拱手作揖,“叨教你这是――”
秦将俄然抽出宝剑,剑指火线高喊:“杀!”
“相公云游两月不足,妾没饭吃,只得拿身子典了些粮食……”田媚儿以手帕掩面而诉。
顿时的雁南子笑笑,“那得我见了他以后再说。”
庄周连衣服也没换,肩上搭个空粮袋带着一身风尘正向二十里开外的老丈人家走着,身后的一阵马蹄声让他回过甚来。
“我不是给你留钱了吗?”庄周眉头紧皱大惑不解。
少年自称叫雁南子,来自于齐国,是来找惠施拜师的。庄周在前面行走,雁南子骑马跟在身后,两人上了一条茅草丛生的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