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端着青花缠枝莲的茶盖碗安坐在圈椅里,落拓地咀嚼着,阿谁孟环送的食盒就搁在他中间的几上,正幸亏他与玉拾之间。
见孟良才如此作派,连城不由高看了孟良才一眼,心道果然是个刚正不阿的,竟然在明知玉拾是京中派下来的上差的环境之下,也能这般泰然自如,真是个腰杆挺直的。
可要论是否真要休了姚氏,孟良才又不想在玉拾面前扯这个谎,不由感喟道:
如此一想,玉拾心下松快,脸上浮起笑意:
“玉表弟用楚京三大美之一,倘若要说倾城倾国的人物,我怎敢与玉表弟相较!”
衙役只好再禀一次:“大人,那人说是大人的外甥,姓玉。”
小小年事,竟能混到京中锦衣卫衙门的一所千户,属乃可贵!
可倘若不休妻,一旦姚氏所做的胡涂事东窗事发,莫说他孟家,就是姚家,也得担祸事。
孟良才早就听闻自家夫人玉家的阿谁外甥千户,今儿一见面,顿感觉果然名不虚传,这等边幅、气度、仪态,乃是万里挑一的好,再回想当今孟家后辈中,竟是无一能比上万分之一。
“玉表哥,这是我亲手抓紧做的酥莲糕,我也晓得表哥公事繁忙,必是没法久留,这才让人从速装了食盒拿过来,还请表哥莫要嫌弃!”
闲除了几句家常以后,玉拾便开门见山道:
如许一来,孟军胸中的闷气顿时消弥殆尽,缓了神采道:
尊敬他的决定?
当下也未有恼意,但脸上弥漫的热忱倒是褪了几分,孟良才淡淡道:
玉拾将目光自莲瓣尖粉中收回来,渐渐移到孟军脸上。
连城目不斜视,但心中倒是腹诽连连。
孟军叹了口气。
玉拾并不晓得孟良才将她与孟军,乃至与孟家后辈做了一番比较。
“大人!这食盒……”
她只见孟良才细心将她一通打量,脸上的神采更是窜改莫常,一会儿赞叹,一会儿皱眉,真是喜忧参半,也不知是在想她的甚么,情感竟是这般千变万化。
也传闻了,她这位孟表哥极其爱美。
孟军本就心口因着玉拾的赞他生得都雅而发闷,这会一听这番大要锦秀实则中空的话,他更是一口气没能提上来,硬生生被卡在喉咙口,费了好几个呼气吸气才稳了下来。
不是说孟军并不恶感旁人奖饰他的边幅的么?
而据连城所探得的环境,孟军的学问实在是不错,并非光有金玉其外,是真的有才学之人。
“玉表弟不说,我也不强求,但在父亲欲休了母亲这件事情上,还请玉表弟多多操心!”
虽说他也但愿mm能得偿所愿,但欲望终归是欲望,始终成不了究竟。
景怡、花美、风香,样样都妙,就是赏景的人的表情有些不好。
毕竟是表亲,虽不熟,也不好全然不睬会。
“哥哥与我说这些做甚么?玉表哥……自是好的!”
再顾不得交代事件,孟良才三步并作两步,从速来到府衙会客的厅堂。
“想必姨父心中明白,外甥此番亲到府衙拜见姨父所为何事。”
自家夫人一早接到拜贴,却压了下来瞒了他,要不是在府中前院外管事见玉拾上门,从速火燎火燎来给他禀报,他还真要错过这个外甥千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