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俪辞并不睬睬唐为谦的惊诧,悄悄解开他的衣衿,只见在胸口正中生了个鸡蛋大小的瘤子,生相甚是可骇。他不通医术,手掌按在唐为谦胸口,一股真气传入,顺血脉活动,只觉这瘤子里气血活动,并非纯真的肉瘤,仿佛和体内较大的血脉相通。“嗒”的一声轻响,他脱手截脉之术点住唐为谦胸口处与那肉瘤相通的血脉,掌下真力加劲,一股炙热非常的真气逼入那肉瘤当中。唐为谦一声大呼,顷刻只觉是一把烈火烧在了胸口,“你这妖狐!给我施了甚么妖法……”但见皮肉顷刻灼焦,肉瘤干瘪焦黑,浑然就是被火焰烙死了,但是却没有流出半点血迹。唐为谦张口结舌,体内炽热的真气仍在活动,唐俪辞闭目凝神,真元所凝的内力鞭策唐为谦气血循环运转,半晌以后,他便感觉浑身暖洋洋的,仿佛精力充分,四肢百骸到处都舒畅得很,刚才胸口的剧痛仿佛都是长远之前的事了,“你给我施了甚么妖法?”唐俪辞举起左手按在唇上,“嘘——闭上眼睛,好好睡一下。”
唐俪辞望着红衣厮仆的背影,缓缓站了起来,往唐为谦的房间走去。
唐为谦只作未闻。
阿谁抱着凤凤在街上走着,国丈府离此尚远,她走出去百余步,悄悄叹了口气,对着国丈府的方向行了一礼,折返回杏阳书坊。
“是。”唐俪辞面对唐为谦一贯安眉扎眼,从不辩驳,起家往门外去,走到门前微微一顿,“寄父胸口伤势未愈,切勿莽动。”
一辆马车缓缓自东街而来,富丽的雕花和润色,吊挂着碧水般的帘幕,马车摇摆,那帘幕如水动波纹颤抖,华丽无穷。马车渐渐停在杏阳书坊门前,一人撩帘而下,白衣如雪,极新的云鞋,腰间轻垂羊脂白玉,容颜在穿着的映托之下更是娟秀绝伦。来人一步一徐,衣袂拂然,恰是唐俪辞。
不必等他说,唐为谦也感觉神态困顿了,勉强睁了睁眼睛,未过量时便沉甜睡去。唐俪辞掌下真力仍然源源不断的渡入,唐为谦胸前所生的瘤子究竟是甚么他并不清楚,但以烈阳真力将其焚毁比之涂抹、服用药物要直接很多。但是这瘤子连接血脉,截脉之术不能永久封住流血,要止住伤口往外喷血,只能在唐为谦气血流转的时候渡入真气封住伤口,一向到血脉自凝伤口结疤,在全部过程当中不能停止真气渡入,不然伤口鲜血喷出,人立即就死。
唐为谦转过甚来,老眉深深皱起,仿佛本想说些甚么,却终是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