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数年之前,武当派老掌门在祭血会围攻武当山一役中下落不明,由清净道长代任掌门。但是清净道长另有一名师叔,道号清虚子的武当高人。清虚子在武当后山闭关十年,出关之际,清净道长已代任掌门两年不足,他欲将掌门之位让与清虚子,但派中弟子对清虚子并不熟谙,颇多反对之辞,让位之事就此按下。而长年清修,即便在武当派中也很少有人识得的清虚子却俄然失落了,清净道长清查年余方才模糊获得线索,清虚子竟为风骚店所收罗。当下武当一脉高低都在寻觅清虚子的行迹,一旦证明他确为风骚店所收罗,武当必然清理流派,如此背景之下,清净道长天然得空兼顾前来好云山品茶。
齐星固然和郑玥齐名,但并不见如郑玥普通的轻浮之色,闻言抱拳,“不知唐公子有何叮咛?”唐俪辞放下茶杯,手指却一向搭在杯上,墨色的茶杯映得他的手指乌黑津润,非常都雅,“万窍斋将为中原剑会付出四万五千两黄金的用度,中原剑会此时高低两百八十五人,如果现在分发,非论武功凹凸、身份尊卑每人可得一百五十八两。本日以后,多一人万窍斋多付出一百五十两银子——是银子,不再是黄金;少一人万窍斋收回一百五十八两黄金,不会多一分一毫。”
“本来风骚店另有鬼牡丹这一起旁支,鬼牡丹身为七花云行客之首,杀破城怪客、鱼跃鹰飞,把持梅花易数、狂兰无行,创建风骚店,企图一统江湖横行天下,委实可爱至极。”众位座客当中,有一人青衫佩刀,面长如马,乃是北三地闻名的快刀客霍旋风,新近参与中原剑会。他身边一人儒衫宽袖,面庞如敷脂粉,倒是江南闻名的美剑客“璧公子”齐星。
世人面面相觑,自有江湖门派起,恐怕没有一人是以这类体例管束门内弟子,但说不定非常有效。清者自清,品德高贵之人天然不会迷恋黄金,亦不会胡作非为;而迷恋黄金之辈又必定为了好处收敛言行,乃至相互监督,只怕多花了一分银子。唐俪辞富可敌国,破钞四万五千两黄金能买得中原剑会高低一整,在他看来自是便宜。
“只待查明风骚店真正巢穴地点,我等一鼓作气,同心合力将其剿除,马上还江湖一片清净。”接话的是与“璧公子”齐星齐名的“玉公子”郑玥。这两人合称“璧玉公子”,在江南一带都是闻名的美少年,但此时坐在唐俪辞面前,齐星尚可矜持,郑玥的目光在唐俪辞脸上瞟来瞟去,充满了悻悻之色。
唐俪辞微微一笑,在一干江湖人物环抱当中,更加映托得他如同明珠生晕,秀雅出尘,“郑公子如果有兴,清查风骚店巢穴之事不如交由郑公子着力停止?”郑玥大吃一惊,“由我一人停止?”唐俪辞暖和的道,“郑公子聪明睿智,剑法出众,交游广漠,剑会诸多人手,郑公子尽可调兵遣将,于一个月以内给我答复如何?”隆冬时节,郑玥额头上竟然生出盗汗,“此事……此事该从长计议……”唐俪辞道,“只待查明风骚店真正巢穴地点,我等一鼓作气,同心合力将其剿除,马上还江湖一片清净。郑公子豪言壮语,我也非常附和。”
“齐公子,你可知为何我要让你主管此事?”唐俪辞将桌上的“白乳”清空,换了一种散茶,刚才的墨玉茶杯也撤了,换上一种邃密白瓷的茶杯,碧绿色的茶叶飘在清澈的茶水中,披收回另一种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