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愁微微一滞,此人是风骚店中专职把守隧道和构造的司役使,也是专职把守温蕙的人,“司役使。”
司役使年约四旬,三缕长须,边幅甚是严肃,“任清愁?你不在药房,在这里做甚么?”任清愁手里玄色小弓蓦地对准他,黑暗中那箭尖的光芒并不太较着,但司役使的目光已经变了,“你――”
两人沿着阴暗的隧道往前走,路遇关卡,任清愁便是一箭射出,他的箭法洁净利落,几近没有收回任何声音,竟是所向披靡。雪线子咋舌不已,玉箜篌会放心让任清愁一人看管药房,不是没有事理,方才这小子如果没有被他转圈转晕,只怕要大费一番手脚才气将他礼服。
再转过几圈,前面俄然传出一声吼怒,一人蓦地闪了出来,挡住通道,“半夜半夜,谁在内里?”
“她在铁人牢里。”司役使咬牙切齿的道,“前次白女人要你们去杀唐俪辞,你没胜利。仆人让你带罪去看管药房,把她关进了铁人牢,你救不出来的!”任清愁又点了点头,对雪线子道,“老前辈……”雪线子挥挥手,“这家伙你制住的,你要杀就杀,要放就放,不必问我。”任清愁嗯了一声,“司役使,对不住了。”他将他悄悄放在隧道之旁,和雪线子一起往通向内里的门路走去。
“这边走。”任清愁拔出背上的玄色小弓,仔细心细的扣上一支玄色短箭,将身上大大小小的事物都查抄了一遍,方才走在前面。雪线子挥起袖子给本身扇了扇风,这小子如果给他当个奴婢甚么的,他真是非常对劲,可惜是屈指良的门徒,收做奴婢未免对死人不太美意义……
这里是风骚店地底最隐蔽之处,火焰燃烧偶有爆炸之声,以是雪线子在底下倒腾了这好久,竟是没有人发觉有异。当雪线子将药房里的药柜折腾得干清干净的时候,也已将近二更时分。
三千天下,空叹曼珠沙华。
雪线子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的风景,任清愁望着雪线子的眼眸,在这一瞬之间,他仿佛看尽了这位前辈平生的遗憾与情愁。
在暗中的隧道里钻了好久,雪线子几近忘了天空生得甚么模样,任清愁推开一扇红色木门,一缕月光穿门而入,照在地上。
任清愁谨慎的走在前面,涓滴不察身后的雪线子胡思乱想。他行动轻巧,绕着火坑走了半个圈,突的在黄土墙上一推,墙上俄然开出一道门来,他马上对门内|||射出一箭,门内有人颠仆之声。雪线子飘身而入,只见看管流派的剑手被任清愁一箭射倒,但任清愁的确部下包涵,这一箭伤了那人的咽喉,使他发不出声音,箭尖如果偏了一分,不免穿喉而过,立毙当场。
内里是深夜时分,明月当空吊挂,星星很少,林木在夜中看来是一团团的乌黑,洁白的月光和乌黑的密林应衬出面前这片山谷是多么乌黑。
“我不会来不及。”任清愁说话很有自傲,“老前辈,前面就是出口。”
雪线子望着门外。
那真像雪一样白。
“老前辈。”任清愁拍了鼓掌掌,他帮雪线子将最后一个药柜丢进火坑,又用扫帚把被搬空的药房打扫了一遍,“时候到了。”雪线子斜眼看他打扫那药房,内心啧啧称奇,不知屈指良这位门徒是如何带出来的,“时候到了,我们就出去吧,路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