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肩头受伤,手上劲道一减,任清愁拔剑而出,惊险至极的急退,身影一转,避入另一块墓碑以后。一照面便伤了恶名响著江湖的红蝉娘子,任清愁毫无骄色,用心致志的躲在那墓碑前面,一声不出。
漫山遍野开满了乌黑的大花,氛围中有一股幽淡的花香,很浅,似有若无。雪线子在墓碑之间穿越,找到一处青石墓碑,在坟前坐了下来。
红颜长戟雪刃,疾刺而来的时候并未带起多少风声,雪线子身形一幻,在长戟刺来的刹时落空形迹,旁人看清他身形之时,他已窜入长戟之下,手掌贴戟前掠。红颜手腕一拧,持戟如棍,狂喝一声向雪线子头上砸下,雪线子闪身避开,旁人只见他右闪,却蓦地现身左边,仍然脱手夺戟。
玉箜篌左边看着雪线子忽隐忽现忽前忽后的与红颜缠斗,右边瞧着任清愁计伤红蝉娘子,不管摆布都让他看得很风趣,“固然这两人毁去很多孤枝若雪,但实在这些花被毁得不枉,就凭这两人的气力,的确能毁去我一全部药房――可惜――仅此罢了。”
“你是谁?”红颜持戟而起,声音非常暗哑,威仪当中带有少量的茫然。
任清愁脸上一红,雪线子哈哈大笑,拾起那根茎,见他五指一握,那团灰不溜秋的根茎顷刻冒出一团轻烟,随即化为灰烬。任清愁固然忸捏,却并不泄气,当下他去发掘花根,雪线子便脱手将它捏成灰烬。
方才红颜所坐的山坡之上,白素车按刀带队,身后残存的几名白衣役使,另有二十来位红衣役使行列整齐,正一起看着任清愁。
红蝉娘子盈盈娇笑,“哎呀!雪郎但是会使‘千踪孤形变’的高人高高人呢!红颜被你伤了脑筋,如果俄然傻了,说不定就要输。”言下吃吃笑起来,“话说那天夜里,我还当你真的会杀了他呢!”
一掌落下,那小丫头神采转白,昏了畴昔。雪线子呸了一声,“我当你小子又杀人不眨眼!快看看她另有没有朋友?”任清愁点了点头,拔出玄色小弓,扣箭上弦,在山谷中搜索起来,雪线子提起那小丫头,东张西望了一阵,草草把她塞在树下的一处乱草堆中。
鬼牡丹一声嘲笑,闪身上前,红蝉娘子负伤以后勃然大怒,两人指掌凌厉,向任清愁扑去。
雪线子走入山谷,他的行动很轻,不带任何声气,仿佛只是步入了梦境,略一用力便会从梦境中惊醒。
便在此时,山坡下那扇被堵的木门突然爆裂,三人掠身而出。任清愁弓弦响动,三支玄色小箭疾射三人,但可惜三人皆有防备,三支箭出,三箭两箭落入人手,一箭射空。
“那你有甚么?”雪线子笑嘻嘻的问。
“你真毒。”红蝉娘子更加眉开眼笑,“你不怕他死在雪郎手上?”
“你是谁?”红颜背手持戟,一步一步自山坡高低来,声音固然沙哑苍茫,却仍旧充满杀气。
“那分头行事吧!”雪线子脱手如电,将赵真墓上的孤枝若雪拉断,这奇葩的藤蔓却很坚固,雪线子脱手一扯,连累拉出了七八处入土的根茎,方才将将它扯断。任清愁揪着另一株藤蔓,细心寻到它的主根,用剑尖将它挖了出来,随即欲用掌力将它燃烧成灰。可惜他年纪尚轻,修为不到,只把那根茎烧成黑不吵嘴不白的一块,却不能成灰。
两人通力合作,不过半个时候,已毁去了大半个山谷的孤枝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