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面庞温雅,端倪如画,只是左眉之上有一道刀痕,他对着他浅笑,“花公子别来可好?”
古溪潭心中严峻之极,余泣凤功力明显在池云之上,但是池云此人脾气特异,非要啃本身咬不下的骨头,此时一战,结果堪虑!他和普珠上师连袂而来,恰是为了猩鬼九心丸之事,他是对余泣凤心中存疑,而普珠上师清查到一辆分发药丸的红色马车来往于余家剑庄,两人正在和余泣凤相谈此事,但事情尚未谈得见端倪,池云便破门而来,直言要和余泣凤脱手。此人的勇气自是不凡,但事未肯定,如此莽撞,只怕事情会更加弄得不成清算。
池云目光一掠,本来坐着喝茶的几人当中公然有古溪潭在,坐在古溪潭左手边一名灰衣和尚披着一头黑发,面貌清峻略带肃杀之气,眉心一点朱砂,恰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削发不削发,五戒全不守”的普珠上师。这和尚固然削发,但一不削发二不吃斋,三不戒酒四不由杀,除了不好色以外,无所顾忌,但是普珠上师生性严厉,所作所为之事无不是大智大勇,令人佩服之事,是江湖正道一名受人尊敬的人物。目睹池云单挑余泣凤,普珠上师沉声问道:“你说剑王发卖毒药,可有凭据?”池云一声狂笑,“要讲事理,世上便有很多事做不了,老子平生光亮磊落,从不滥杀无辜,这可算凭据?”普珠上师皱眉,古溪潭站了起来,“池云不成!余剑王乃是前辈高人……”他意中明显有很多话要说,池云不耐听他罗嗦,喝道:“余老头出来!”
“奇峰萧家的确是存了很多银子,”池云喃喃的道,“他奶奶的,败家子!”唐俪辞将那药丸掷在地上,“余泣凤人在剑堂,你我是直接找上门去,还是……嗯?”沈郎魂道:“上梁!”池云道:“当然是走大门,老子为何要躲躲藏藏?”唐俪辞含笑道:“那我们各自行动。”话音刚落,沈郎魂微微一晃,已落空踪迹,池云人现雕栏以外,堂堂一道白影直掠剑堂门前,唐俪辞尚站在正楼之上,只见沈郎魂鬼怪般的身影透过天窗翻入屋梁,暗藏无声,池云一落地,剑堂大门倏开,一支短剑射来,池云衣袍一挥,那支短剑“嗡”的一声遇力倒旋,孔殷池云腰际,池云不闪不避,只听“铮”的一声脆响,那刀与池云腰间甚么东西互撞跌落,门人有人道:“我道谁是不速之客,本来是‘天上云’,但不知中间气势汹汹,所为何事?”
这一招前击后拂,如一只大鹏乍然展翅,池云一扑之势挥洒自如,来往空中仿若御风。古溪潭暗赞一声好!只见余泣凤反手抓起挂在壁上那金剑,“叮”的一声金铁交鸣,池云一环渡月被他剑刃所断,蓦地抽身急退,袖袍一卷,突然裹住詹决一的头面,悄悄巧巧落在他身后,断刃一抬,指在詹决一颈上,“余老头,你公然吃了猩鬼九心丸!”
雪线子平生唯怠惰,除了怠惰以外,只爱花与美人。
“剑泣风云。”余泣凤淡淡的道,池云刀能悬空,是借袖风之力,其人衣袖极长便是为此,以是余泣凤一剑未出,剑气直指池云手肘,真力灌处,衣袖也飘,斜斜对着池云蹁跹不定的袖口。
余泣凤缓缓站起,身上气劲隐现,明显心中已是勃然大怒,“和你脱手,未免落人笑柄,詹决一!”他一声令下,门外一人飘但是入,唇角带笑,“在。”余泣凤衣袍一拂,“送客出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