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他能够对任何一个臣子以皇权压抑,但唯独凌骁,这个将存亡置之度外的人,天子束手无策。
“谢皇上抬爱。”
天子默了一瞬,“嘉仪至今仍看重你,不计算你有过妻室。”
顿了下,天子持续道:“既然你们二人都是自在身,不如再续前缘。”
没有不通风的墙,长房院里成日熬药之事很快传到了向母耳里。
并非真拿他没体例,而是天子心底的怜才之心。
看着殿中臣子,天子面色深沉。
向子珩越是体贴,婉如越是有愧。
见事情已透露,佳耦俩也不藏着掖着。
婉如低头捏着指尖。
儿子护妻向母已见怪不怪,跳过他直接将话头指向儿媳,“婉如,你说呢?”
向母脸都绿了,愈发明白甚么是狐狸精,当年丈夫沉沦向子胥生母也没如许过!
向母忐忑闷火。
开初向母也没当回事,后传闻汤药一向没断,时候久了,内心也起了思疑。
“为了一己之私不顾丈夫子嗣,这做派对得住本身夫君一往情深吗。”
这么一想,再也坐不住了,当天便将大儿佳耦唤了来。
天子在后宫偏宠无度,但在前朝还算腐败,虽偶然也讨厌凌骁这个清冷固执的硬脾气,可不得不承认,他亦是赤胆肱骨之臣。
向子珩主动开口,“婉如同意我也不会同意,母亲不必操心筹措。”
“抗旨不遵,连累九族。”
天子面露不悦,“你是嫌弃她再嫁妇?”
“男人家三妻四妾本就平常,珩儿现在又是朝中官员,哪个有身份的男人后院只要一个女人,那是让人笑话的,嫡妻也要被扣上善妒帽子。”
“不必”
“朕就想晓得,若朕直接下旨赐婚,你意欲何为?”
凌骁面不改色,摘掉头上官帽,直直跪下身,“皇上若执意,臣只能以死赔罪,望皇上看在臣过往苦劳,放过臣族人。”
这些日子紫嫣猖獗翻着医书,闷头研制药方。
天子眼睛一眯,停动手中行动,盯着下方人不语。
“婉如还在调度,不见得今后就不能生,且我也不焦急。”
向母本就不喜这个儿媳,勉强接管也就罢了,可偏还是个不能生养的,这让她如何能忍。
“微臣不敢。”凌骁恭敬又果断,“帝女高贵,非论何时。圣上已知暮年之事,便知臣不敢求尚与公主嫁人与否无关。”
女人最酸楚的便是看着丈夫纳妾,看着丈夫与其他女子恩爱生子,这类感受她深有体味,是该让这个儿媳尝尝了,这才是最能恶心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