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越说越气。
那人仿佛认识到惹了祸，抛出一句抱愧拎起桶嗖地拜别。
“这话本倒是风趣儿。”
婉如急得跳脚。
“这但是你说的，可别到时候心疼！”
将书递给婉如，让她在这儿候着，随后两位夫人上了茶馆。
婉如顾不得身上疼痛，赶紧上前把书捡起。
“完了，这下完了，如何办！”
三老爷一脸谄笑，靠近老婆，“夫人贤德，为父能得妻如此实乃三生有幸。”
“如果我本身的书毁了也便罢，可这是我也旁人手里借来的，且那书世上仅一本，就这么毁了，我没法儿跟人交代呀！这回真是让弟妇我难做了。”三夫人边说边揉着太阳穴。
三夫人抽回击，慵懒地靠在椅背上，“那我可先把丑话说前头了，入府那日，一碗绝子汤少不了她的。”
向子珩还想说甚么，见她成心躲避也未勉强，“去吧。”
向母也气短了，“也是我管束不严，实在婉如那丫头常日一贯稳妥，此次是个不测。”
“如何样，对劲了吗？”
……
现在大夫人外出，都是让婉如跟着服侍，身边丫头姿色出众，也是给仆人长脸。
“没题目”三老爷承诺得痛快，“我们已有嫡子，庶子庶女我也不奇怪。”
“钱算个甚么！”三夫人冷嘲，“那书人间独一无二，有钱也没处买！”
“放心，这一点为夫哪次失期过。”拉起老婆手团在掌心奉迎着，眼睛笑眯成条缝，“只是，别把人折腾坏了，不影响服侍我就成。”
子衿咯咯笑起来，朝兄长吐了吐舌头，提起笔在宣纸上写着。
正回味着书中故事人物，俄然从面前窜过一人，重重撞到她身上。
向家正厅里，三房夫人尖细的嗓音说着话，脸上挂满愠怒。
“婶母，这丫头也不是用心的，这回事情也是个不测。”向子珩道。
“我的书！”
“两位夫人，没有把守好册本是奴婢的错，那本书值多少钱，从奴婢人为里双倍扣吧。”
“少贫嘴”三夫人斜目瞪了一眼，“别忘了承诺我的事。”
“你们先坐会儿，我去去就来。”
婉如心一紧，想到方才这对佳耦对话又急又愤。
房里只剩佳耦二人后，三夫人瞥向丈夫。
三夫人面庞忧愁，“我跟朋友请罪，好说歹说才安抚好，可较着人家对我有芥蒂了，这不，昨日请人入府用宴，人都不来，瞧着今后是不筹算跟我来往了。”
向母感喟一声，朝徐妈妈叮咛，“去把婉如叫来。”
没一会儿，向母返来了，身边陪着向子珩。
次日
“哎，你不能走！你把我的书弄坏了！”婉如追去，却见那人一阵风似的早跑没影。
向子珩走出去，拿起桌上狗爬笔迹看着，还没开口，小女人便捧首躲着，“大哥可不要骂我，我已经很尽力写了。”
向子珩朝婉如走去，凝睇着她的目光暖和中带着一丝赏识，“你读过书？”
……
婉如单独靠在墙边，闲来无事翻看动手中书。
且不有身才好，不然一有了孕起码小一年不能奉养，太误事儿。
“我悄悄来看看，看看你有没有好好做功课。”
手中的书被脏水渗入，滴答滴答掉着水，内里笔迹恍惚不堪。
徐妈妈领命下去。
“嫂子，别怪弟妹抓着这事儿不放，实在我也有难处。”
伉俪俩嘀嘀咕咕说着，未重视到房外一道倩丽身影靠在墙边，神采惨白。
一声惊叫，婉如倒地，胳膊肘重重磕在地上，那人也踉跄倒下，手中泔水桶哗地散地，一地狼籍，被抛出的书淌在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