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在门外的小厮望着赵侧妃远去的背影,不由惋叹地摇了点头。
书房里,小厮铺好被褥退了出来,宁王单独躺着,脑筋里一会儿安雪一会儿赵灿,如同伶人咿咿呀呀唱个不断,闹得他脑仁疼。
赵灿言语诚心,“妾身微不敷道,可彻夜到底是新婚夜,妾身大胆,若王妃这里无大碍,恳请王爷眷顾妾身几分,全当是不幸女儿家颜面,过了本日,王爷情意如何妾身再也不敢多言。”
想到与老婆的欢好,陈武浑身血液又沸腾起来,愈发感觉屋里炎热,再也躺不住,起家走出房。
赵灿像是没发觉到四周非常,还是笑得纯良。
看着面前女人,宁王方才眼中的赏识垂垂暗淡下去。
一言一行暖和有度,却带着内敛的倔强,很有武将世家干脆利落,婢女愣是被这气场镇住了,一时竟忘了处境,任由对方把握主动。
一度以为是仙女下凡救他,看到她面对伤口时惊骇严峻模样,他出声安抚。
天杀的贼人竟敢对女神动手!浑身血液怒涌,若非俩人逃得快,非打死他们不成!
“都怪你!”安雪瞪眼着婢女,“备甚么不好非弄红糖水,一上来就被看破,我脸都被丢尽了!”
婢女惶恐跪地,接受着主子肝火。
就差一丁点便可稳赢,唉,终是沉不住气啊。
长这么大向来没有见过那么标致的女人,从那后,这个标致又会救人的九天玄女便刻在贰内心。
坐在床边,悄悄用勺搅了搅汤药,舀起一勺放在鼻翼下探着温度,只一瞬,赵灿眉梢一扬,又重新把药碗放在鼻翼下闻了闻。
“她这趟,一为显现她的贤能,在王爷面前博好感,二则是戳穿我,让王爷对我生厌,甚么侍疾,底子就是来抢人的,美意机妙手腕!”
丫环从速从赵灿手里拿回药碗,这回赵灿也不拦了。
改过婚那晚后,老婆一句不准再碰她,他就真的不敢再碰了,连续半月,偌大的土炕两人东西各一边。
“还是奴婢来吧。”
随即绽放出个纯真笑容,声脆如铃,“这药闻上去好是苦涩,都说良药苦口,此药倒是分歧。”
听到一声重重感喟,似带着怒意,安雪底子不敢看那边丈夫。
她在虎帐里做军医,不晓得有多少次,他在她看不见的处所冷静存眷,可却向来不敢上前与她说话。
不过不得不平气,哪个女人新婚夜不是乖乖待在洞房等着新郎,而这赵侧妃却这么出来了,果然是武将世家,行事雷厉流行。
可虽有着武将世家的果断,脑筋也夺目,但心不稳,沉不住。
直到人消逝在巷头,待他追去时已见不到人影踪迹,一起寻去,幸亏碰到了。
直到除夕夜在街上偶遇了操琴的人,那琴声他听得入迷,纵是不通乐律都感觉那是世上最好听的声音。
“王妃这里有人服侍,你早点归去歇息吧。”
宁王大步朝外屋走去,看都不看床上人。
误打误撞下,梦中仙女成了他老婆,常常想起都觉不实在,脸上泛着世俗男人娶到天仙的憨笑。
这是凡人没法触及的天女,二人就是世俗所说癞蛤蟆与天鹅的干系,他那里敢剖明豪情。
可也不知这赵侧妃咋想的,好好的竟跟王爷说那些话,那番话看似诚恳肺腑可也透露了她此来目标,一下子将先前所做统统颠覆了。
“王爷,妾身嫁来前就听过王爷王妃伉俪情深,乃都城嘉话,妾身自知蒲柳之质,不敢期望王爷倾慕眷顾,但求王爷能许妾身在府里安稳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