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死,给这些庶子们扫清了前路,这些人假惺惺的哀思下哪个不是幸灾乐祸!脚指头想想都能猜到他们背后里的对劲,怕是做梦都笑醒。
她说的果断,眉眼间是纵情肆意,敞亮得灼人。
孟鸢身子一震,泪眼惶然看着太子,“殿下,您这是何意!”
往年殿试,天子都是在考前一天定好考题,而本年,天子虽早早想好考题,倒是在测验当日早上才奉告考官,乃至于有些人没机遇提早探得。
另有阿谁谗谄父亲的贼人,哪日让她晓得是谁干的,必灭他满门!
太子收回目光,眸色冷肃。
孟太师目光幽深,浑浊的嗓音透着沧桑和痛恨,“真与我们是命定夙敌啊。”
“你母亲受了打击,这几日你就多在家陪陪她吧。”太子说道。
……
孟哲是皇亲国戚,小舅子行事无状丢的也是皇家的脸,可朝堂干系错综庞大,常常牵一策动满身。
太子是以为弟弟死不足辜!
自此,孟家没了嫡出一系,一夜之间家属局势天翻地覆。
缓缓关上窗,房间光芒暗了下来,孟太师眼底凌厉更显阴鸷,一字字从牙缝挤出,“为父只恨,只恨宋家式微时没斩草除根,不然也不会有本日!”
孟鸢身子颤抖,泪光闪动,都不知太子何时分开的。
“我弟弟……活生生一条性命啊,论私也是殿下妻弟,到底是姻亲,殿下那日在御书房却”
孟家发丧这日,太子亲身登门记念。
孟母撕心裂肺,于她而言,落空的不但是儿子,还是后半生的依仗,现在的人再也没了畴昔的高高在上,活活去了半条命。
太子直视着她,声音降落,“孤不是不知,这些年孟哲仗着太子小舅身份在外横行霸道,侵犯地步,冒进敛财,逼死良民耕户,他身上背的性命不止一条。”
故此,不管是碍于皇家颜面,朝堂局势还是姻亲干系,他一向未公开究查,每次见了孟哲便旁敲侧击提点几句,但愿他能收敛。
瞅着小丫头不受教的模样,太子保持着严厉,“那我要是以记恨你,不认你这个mm了呢?”
人已经去了,不能让他清名再毁,且何尝不也是孟府的名声,这事理孟家明白,这口气也只能抱恨咽下。
孟鸢点头谢过,萧胤宸正筹办拜别,但听她又轻声道:“殿下,您也感觉此事宋琳瑶没有错吗?”
“五十遍太多了”
孟鸢惊骇地摇着头,嘴唇颤抖,恍然想起弟弟凶信传来时太子那般淡定,现在才知启事。
太子不语,悄悄看着她。
来到书房,只见父亲一动不动立在窗前,不知在想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