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儿涨红了脸站起家，扯下腰间的襟带甩在地上，回身扭头分开。
——“萧妃钦点让你多陪陪五殿下，这也能把你打发了去？”周长安设住执茶盏的手。
——“修儿要甚么都不费事，五哥就算找遍齐国，也会给你找来统统的寒玉。只是你这鬼机警天马行空，也不晓得来岁生辰又会给五哥出甚么困难。”
玥儿端起父亲手边的茶碗几口喝干，狠狠按下哐的一声，弯目瞪的圆圆，“之前还觉得，修儿死在大火里，被烧成了一具焦炭，五殿下可也是亲眼瞥见了那块惨不忍睹的焦炭，心伤不免，可最多也就悲伤个三五天吧，谁晓得…”玥儿在父切身边坐下，“眼瞅着都过了十来天，五殿下看着却像是愈发悲伤…爹，一个瞎子尔尔，女儿那里比不上？”
程渲拉了拉被子倒头睡下，“我在水里泡了好几天，现在碰水就晕。”
程渲日夜苦读上古龟甲，切磋这这门陈腐奇异的秘术，直到…七岁那年的一天，她展开眼再也看不见甚么。
程渲低下头，夜色掩住了她想起旧事的伤感。暗夜里，她复明的双眼亮过了天上的星星。
正屋里，一个留着山羊髯毛的中年男人也闻声了重重泄愤的脚步声，男人捻须一笑，头也不抬道：“如何这么早就返来了？以往修儿陪着五殿下上摘星楼观星，不到半夜五殿下都不会回宫，我家玥儿倒是一天早过一天。”
程渲掩上房门，堆栈店家吝啬，入了黑连过道的灯都熄了去，程渲在黑暗里糊口了那么久，也不感觉惊骇，扶着墙壁朝后院缓缓走去，嗅着院子里已经带了些凉意的秋风，她终究能够抬头肆意看向星星点点的夜空。
——“观星？”玥儿暴露不屑，“她一个瞎子，看得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