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心谢过车夫,把食盒搬下来,进了院子,先找了个处所坐下来,早已想好了下一步如何走。
这意义就是要靠数量补质量了。
她的事闹得满城皆知,走到那里,只要有人说――“谢家女人”,便能听着说三道四的,有的说“娘死了,她也挺苦的”、有的说“她娘本就不是贞节女子,做女人的也好不到那里去”、有的说……
她眼儿都看直了。
外头候着一辆青油布的马车,车篷子被磨得发白,这算是谢家为她的最后一点点情意。
她见了礼,单刀直入,“本日女儿离家,向爹爹告别。”
“正要起家,但女儿有一最后心愿,望爹爹能听之一二。”
“哥、哥……你是我亲哥,但这么多、这、这……”她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代价多少?”
谢海程皱了皱眉,这丫头又有甚么幺蛾子?
她对一起上婆子丫环小厮护院的目光毫不在乎,支完了银子,乐呵呵便出了门。
何况,她原也没筹算留在这里,不然忝着脸要这么多银子做甚么?
三年三十六个月,每月十两的话,就是三百六十两。
镖行端方,镖价由店主说了算,镖师并不能私行开镖。谢兰心心底估摸出了雇钱,又听张老五道:“不过你来的不巧,前些光阴出了大镖,顶尖的镖师都不在,当今家里的都不便外出,你看,要么等上一段光阴,要么我多派几小我去,给你价儿也低些?”
然后呢,找找门路,把这屋子就卖了吧,她可不想在这里再呆个三年。
从角门走了一段,岔开了条路,由伴计带向了后堂。到了后堂,正有个镖师等待在此,见了谢兰心,拱手道:“丫头,你要保镳?”
第三日便到了离家之时。谢兰心的拜别没在谢宅起一丝一毫波澜。她凌晨起家,在日光微熙之下,束装待发,带上金饰,最后解缆去见了她爹,谢海程。
谢海程看着这个掉在钱眼儿里的女儿,的确要被她气到吐血。合该他射中无女,这个谢兰心,早点断了干系,不然今后还不知要给家里丢多少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