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累。”她嘟哝。
两人敏捷地抬起小轿,一边走着,一边还听背面那人咕哝自语:“这不是客店的妇人么?怎的本日丢脸了很多……”
谢兰心趴在桌子上,有一会儿没说话。半晌,她带着半分游移张口,“也许……是看着她一个妇人太辛苦,能帮一点是一点吧。”
这戚生也真是绝了,考官没看出来的,他一眼便能看破,干脆酒仿佛喝得很多,她只当醉话一场。伴跟着小轿,里头坐着王氏,一语皆无,赶回了鸾凤堆栈。
回到前堂,刚巧明羽当值,站在柜台里,神采淡然,正擦着一排酒坛子。瞥见她来了,他只是轻点了一下头。
“咦――”边上半倚着的戚生拖长了声音。
这几日对他们,能够都不好过。一个烂醉不醒,昏睡整天;一个女扮男装,提心吊胆。本日流出来多少泪,便是前几日受的多少委曲。
二人的的神采也有些菜青,眼窝微微陷落下去,嘴里说着,口中却带着笑,间或嘲笑甄生一两句,并没有抱怨。
王氏将黑缎子扯了下来,打了一盆净面水,用手巾仔细心细地给甄生擦脸。
过了会儿,明羽擦完了一排,又开端擦上头一排酒坛,背着身子,只听他开口:“很累?”
她想了一会,点点头,“怕。”
王氏点点头,有些疲惫,轻声道:“未出岔子。”
谢兰心本有一肚子话想说,踌躇了再三,还是没说出口,只是悄悄地退了出去,为两人关好了门。
谢兰心道:“无妨,他就是服了些蒙汗药,药力还在,睡个一天半日的就好了。”
那出来的,恰是王嫂子。
甄生懵懂迷惑,来到前厅,筹办看看时候。
“又累又怕,何必做这不奉迎的差事?”
“辛苦二位,过会子去柜台,每人支一百文,好好歇息半日。”谢兰心谢过了,打发着欢天喜地的二人出了屋。
“您说甚么呢?”柜台里的谢兰心钻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两块抹布,怪道:“一个时候前你才从考场返来,这会子说胡话呢!”
瞧不上姓甄的墨客是一回事,可也想人家伉俪俩和和美美的。她就是个滥好人。
谢兰心脚步顿也不顿,逃也似的,走得缓慢。
听到这一称呼,她脸红了红,略微加快了步子,朝谢兰心走来。
甄生更加迷惑了。
王氏一一应着,二人便来到了后院。依着谢兰心,她先把衣裳发髻换了,换回本来的妇人打扮,又洗了脸,将擦在脸上的东西抹去,一如以往温婉的模样。只是到了主屋前,见门窗紧闭,微微地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