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百人百样,有人成竹在胸、有人低头沮丧、有人面有不安、又有人交头接耳,都找到了侍从的家人,一一拜别。谢兰心一一辨认,不是、不是、也不是……
“嗯。”她对付一声。
王氏做了个揖,又把棉饼戴上,收了书箧,在主簿的目光下进了礼部。
戚生“嗨”了一声,手搭在了轿壁上,让那小轿都轻晃了两晃,渐渐说道:“考官说鄙人的字凤飞燕舞、笔走龙蛇,非常赞美。可鄙人酒壶空了……呀!没酒就写不出龙飞凤舞的字,便与考官说了,考官却将鄙人骂了一顿,真是搞不懂……”
拿着酒和蒙汗药送到屋子里,想方设法拖住甄生,乱来他个三日。
如送考那日一样,本日外甲等待的人也多,过半是一些侍从仆人之类。谢兰心坐在小轿中,用手拨拉着轿帘,双眼一错不错地盯着门口。刚待黄门官报过出考时候,那鼓又“咚咚”地敲响起来,很快便有人出了考场。
“咦――阿谁小丫头!”他当街叫了起来。
戚生那显眼的鹰钩鼻先映入视线,接着眼角的笑纹加深了些,一张口就是一股酒气,“你在外头……等人啊?”
-------------------
谢兰心笑了两声,“没那么严峻,顶多就是将我一人拉到女监关个三年五载的,与你们无关,操哪门子心!”
他边走着,还闲逛动手里的老葫芦瓶,用嘴接着,只三两滴入了喉,自嘲地一笑:“还好这春闱只三日,再长,可就真没酒了。”
啊……蠢作者仿佛断更了好久好久……
不过这一日,她早早地便带了小轿,到考场外找了个地儿等着了。
在旁的举子们纷繁投以或嫌弃或奇特的眼神,仓促走了。
不过这仿佛是住在她店里的阿谁戚生。
“别急着号丧,当下要紧的是看好了甄相公,你给再买两壶酒,向南头柳红楼要两包蒙汗药来,再裁两匹黑缎子――越厚的越好,快去!”谢兰心叮咛道。
谢兰心张着大嘴看着,渐渐地,身子又被人群挤到了背面。她看看天又看看地,阿弥陀佛、无量天尊,皇天后土保佑。
“哦……”他又道:“你爹?”
谢兰心愁闷地摇点头。
她软绵绵地应了一声,眼睛还往外盯着,但愿能瞧见王嫂子的身影。
谢兰心:“……哦。”
“闯甚么祸?”
“王嫂子是你撺掇着换了男装,去科考的?”巧巧急得团团转,“女子与男人诸多不同,她在考场一待就要好几日,怕哪一回被看破了,押出来一招认,是你主使的,到时候不但你――连我们这个店,全部儿都好不了!”
他一手拨着帘子,一手指着出口处让她看着。
“我太祖爷爷早死了。”她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