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与她大眼瞪小眼。
“试官管着几百来号举子,谁会细心看你?”
“胸?无妨,我裁一条带子,给你裹裹。”
王氏又点点头。
接着穿好鞋,让王氏站稳了,谢兰心道:“你走两步来尝尝。”
“那就好,你就写首诗给他看,剖明心志,把字儿写标致些,让他看出你的才来。如许,中间定然有为你讨情的;若再不成,看那考官神采不对时,你就找个石碑活着柱子碰一下,记得,别撞太狠,撞完了装晕……”
“可……”
礼部大门敞开着,外头就有把手的兵士,好几个文人模样的坐在门前,挨个盘问出来的考生。外头也有兵士巡哨,卖瓜子果脯小点心的摊儿严禁摆在此。而外头成堆成堆立着的都是些主子家人,几近都是来送自家公子赶考来的。
到时候就说一店的大小伴计都看他出去了,几今后又看他返来了,他还说了考场的模样、测验的题目、自个儿的卷子。三人成虎,由不得他不信。
王氏臊得满脸通红,扭扭捏捏走了两步。
“万一……真被人发觉了,你就哭,用力儿哭。”谢兰心持续道:“哭一会儿,再说你夫君病了,你这才替他赶考,总之说得越惨痛越好,再与他们说你们伉俪常日里多恩爱,他如果死了,你也一头碰死。再有,说完了,如果那考官骂你混闹,你便写首诗……对了,你会写诗吗?”
她低头看着,悄悄碰了一下那绸子布料,咬着唇寂静了半天。谢兰心只看着她,等着。过了足有一刻工夫,王氏把那衣裳一攥,度量在手,回身进了内屋。
再出来时,已经都穿戴好了,只是发髻挽着,还是个妇人款式。谢兰心带了一只云纹束发冠来,让王氏坐在妆镜前,梳顺了一头青丝,笼统绕在脑后,束上了发。
她却如顷刻间被冷水泼头,心跳成了一片――王氏是个女子,她如何忘了提示她那耳朵眼儿!
王氏目瞪口呆。
找来了男人长衫冠履,利用之物都备好了,她又折归去,排闼一见,王氏站在窗边,正愣愣看屋背面的一带高墙。
甄生瘫在地上,靠着榻,眼儿眯缝着,似是困顿之极,谁叫也叫不醒的。
她像不熟谙谢兰心似的,盯着她又看了很久,末端一笑,“女人定是胡涂了。”
王氏点头。
“我没胡涂,那戏文里另有假驸马一出呢!你只需去考一场、写几个字,你夫君吃了五石散,脑筋乱着呢!等他醒了,我就与伴计们通同好,说他去考了,说的人多了,他想必就信了。”
就如许,千丁宁万叮嘱,终究把王氏送了出去。
“我拿男人的靴子给你套上,里头塞点棉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