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甄生一急,起家离座便大声道:“你们也忒仗势欺人!不过是周将军家中奴婢,在这都城地界,便敢如此胡作非为!本日抢我家的地,明日是不是就要去抢别家的粮了!你们……你们实在可爱!果然是小人行动!”
巧巧一呆,偷眼看谢兰心的神采,发明她面上并无笑意,也不甚见恼,摸不准主子是个甚么心机,心下有些忐忑,只是肉疼地抽出鬓上一支百灵衔枝错银钗,那还是女人前两日刚赏的,这还没捂热……
“真的……”她带着鼻音道:“奴婢……我……我也不是用心的,只是畴前做惯了,畴前萧家女人是我主子,她的确是个没主张的,一个不留意,就被上面的主子们欺负了去,有些事,是我骄易了。”
她恍然,就说如何听着耳熟,本来是那一家子不利鬼。她对了对年代,是了,这时候那萧家应当是刚垮台,家主绞刑,其他十四岁以上男人刺配放逐,女子发配官卖,那会子传得也是沸沸扬扬,都说是因为沾惹了废太子之事。
谢兰心这几日表情不错,也不予计算,便道:“那你让陈相公把那四百两银子还来,我这便送回地契,两下抛清。”
“自、天然是将地还了给子之!”甄生振振有词。
“忏悔是小狗。”她扬眉一笑。
巧巧捂着嘴笑,“好好好、你这小厮真是聪明,女人,莫若给他几个赏钱?”
巧巧吸了吸鼻子,把手抽出来,隔了好久,才道:“女人,我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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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去,他与陈相公不是‘朋友’么,那想必陈相公也正视他了。”谢兰心道:“你猜他能不能吐得出那四百两?”
“哦。”她点点头。
赏赐给了,直到小厮退下了,谢兰心也没说话。她坐在妆镜前,看本身的模样,还是小小的,甚是青涩,却有一股安闲高雅之感从镜中泄出,无端就让巧巧感觉心虚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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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兰心冷眼看着他,就明白了,喏,用心来找茬的。
谢兰心听着感觉好笑,回身道:“那依你决定,该如何是好?”
“女人,您可真是沉鱼落雁,再过几年,定然出落得更好的……”
谢兰心道:“我并不感觉丫环奴婢低人一等,只是家有千口、主事一人,一个家,一张嘴就够了,不需求千人千口,现在是在我跟前,若今后你碰到朱紫,自作主张惹怒了他,我是救你好、还是不救你好?”
巧巧一时挤不出话来,强笑了一霎,镇静了起来。她忘了,面前这个不是畴前的主子,自从跟了她,也不过十余日,脾气本性都还未摸清,只是常日里看着好说话,是以逐步忘了本分,没了顾忌,她忘了――这毕竟还是本身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