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毙!”
紧随厥后,一身蓝色华服的女子,纤腰娇柔,风韵妖娆,眉间一点朱砂更添娇媚,都雅的丹凤眼打量着榻上有些狼狈的云梦霓。
绿枝晓得她想说甚么,忙不迭道:“娘娘放心,有福公公在,皇上晓得娘娘是冤枉的,就会派太医前来。”
云梦霓喉间干渴,只是收回一丝闷闷的轻响,她还不想死,只是身子太衰弱。
“你...永久也...得不到...他的心。”
云梦霓微阖眼眸,泪水沿着长长的羽睫滑落,哑忍着内心的痛苦,不肯**出声。
听婢女说绿芜在御书房门口要求皇上,来见皇后最后一面,想用苦肉计吗?
殿门倏然被推开,黛影一闪,一名婢女便急仓促的走了出去,身上穿戴蓑衣,手上还打着油纸伞,那婢女将身子退到一旁。
无尽的冷雨渗入宫衣,青衫的女子跪在御书房门外,恸哭悲戚,“皇上,娘娘病了就快死了,求皇上去冷宫见娘娘最后一面吧!”
字字由炽热的胸腔嘶吼出声,藏匿在袍袖下的手悄悄摸向锦枕。
这句话正戳中了阮素的痛苦,气愤的抓住她的衣领,看着狼狈的云梦霓裸~露在颈间,尚未销退的齿痕。
绿芜是云梦霓最后的但愿,闻到杖毙二字,本就衰弱的她血气上涌,一口血吐了出来,吓得绿枝一边哭一边用锦帕擦拭,“娘娘!您别吓绿枝啊!”
沸腾的血液在体内如同炸开普通,就要喷薄而出,云梦霓晓得她必死无疑。只是如许死得过分窝囊,抬起衰弱的眼眸迎上那双阴冷的双眸。
虽非破败不堪,倒是冷僻得很,旷寂阴暗的冷宫,盈盈烛光忽明忽暗的曳动着。
床榻上本来清雅绝伦,如同画上走出来的美人,生生折磨得不成人样,如抽干的花朵,枯萎干枯。
云梦霓如同置身烘炉当中,皮肤骨骼,五脏六腑如烈焰炙烤,仿若半晌就会化为灰烬。
密如雨骤,掩映在巍峨皇城,高墙宫阙外,西北一隅,偏僻的院落,便是扶风国的冷宫地点.
阮素命婢女留在殿外扼守,看着怀中气若游丝的云梦霓,此时就是撤除她的好机会。
看着那道紧闭的宫门,常日里皇上与皇后娘娘恩爱有加,现在竟如此断交,帝王情深却也无情。
绿芜忙不迭叩首,向福公公要求,但愿福公公能够念着皇后常日里的好,在皇上面前说几句好话。
“求福公公向皇上解释,娘娘她真的是被冤枉的!”
阮素上前直接坐在床榻上,伸脱手覆上云梦霓的额头,“如何这么烫!再如许下去,娘娘会死的,快拿着本宫的印信去请太医前来。”
风情万种的眉梢出现清冷的锋芒,她与初云国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云梦霓!你早在初云国灭国的时候就该死,你底子就不该熟谙他!”
云梦霓轻抬眼睫,吃力的抓住她的手腕,声音很低略带沙哑,“绿芜.....还没.....。”
触不及防,云梦霓用尽满身的力量,将匕首刺入阮素的小腹,是当年父皇将她藏入密道时,留给她做防身之用,上面淬了见血封喉。
纵有万般不甘,滞重的眼皮缓缓合上,“鬼域路上,我们好好算账!”
福公公见绿芜薄弱的身子在冷雨中瑟缩颤栗,他信赖皇后娘娘是明净的,方才带她前来。
是她衰弱至极才让阮素放松警戒。阮素更不会想到她如此温婉的一小我,身上竟然藏有淬了毒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