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相思拎了拎裙摆踩上轿凳,福身进马车前又道:“荣大人,南淮的野寇反叛多年,我在南县时就经常有听闻,如果这些人能得以惩办还百姓一个和乐安康,可真是功德一件。”
何止是功德。
可惜了。
“大人说的是。”李大人赶快拥戴,“这案子也拖了些光阴,现在齐太医返来了,能早些结案也是一桩苦衷。”
从侧宫门出来,过了长长的宫道,戚相思在玉明殿的偏殿见到了当今圣上。
“事情闹的沸沸扬扬,到像是有人决计策划。”李侍郎坐到这职位前也外任过好几年,见过的案子说不上多却也有十几件,这类证据尚未腐败前就闹的满城风雨,必将是有人在背后把持,当然他也不傻,皇城根下玩弄权谋的大有人在,他们不过跟着罢了。
荣大人没吭声,李大人见机的不再往下说,马车走的不快,半个多时候才到宫门口。
“若这东西真是祖父相赠,如何会不奉告齐太医你,白白将此华侈,要晓得此物破钞了祖父数年心血,可你连最根基的东西都不懂,又如何能恬不知耻的说这是祖父赠给你的,当日你带着这么多人突入戚家,气死祖父后在西院逼迫父亲问药鼎下落时你可还记得,你从戚家带走的何止是这尊药鼎,你齐府这些年下来用穿所用,有多少是从戚家搜刮而来。”
一把年纪的皇上听的感慨不已:“虽有错误也有功绩,好险没有变成大错,戚女人,你可情愿?”
一把年纪了人倒是不胡涂,可却比几年前更要命了,心知肚明药鼎来源有蹊跷,嘴上却借着秉公大义说证据不敷,要保住这个千方百计给他寻来“仙药”的好臣子,他若不死,这皇位再坐上千百年才好。
“那你为何冒用齐家蜜斯的名讳?”
“皇上,念在这孩子.......皇上!来人,快来人!”齐鹤年刚要为戚相思讨情,却见座上的皇上面红耳赤猛咳不止,还隐有吐血的迹象。
略显中气的声音中参着一抹沙哑,并不显得严肃,跪在地上的戚相思微微昂首,余光瞥见,肥胖的身子撑着广大的龙袍,看起来气色不错。
这是戚相思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拜见皇上,用老态龙钟来描述为过,可久病不愈的身子拖垮了他的精气神,如何看这幅不错的气色之下还藏着虚。
唯独是他脸上的笑没有变,恭恭敬敬施礼以后看戚相思的眼神中还充满了体贴,体贴里还透着些无法,似心疼似有难言之隐,归纳的极其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