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狠心的小丫头,不体贴我也就罢了,还恐吓我。”周继春见令珠不吃这一套,干脆不演了,语气却更加的密切:“小丫头,我们好歹算是熟谙,我和你表哥还是好朋友,你也该叫我一声哥哥,来,叫声继春哥哥听听。”
窦婉温和窦淑慎到底还是小孩儿心性,贪玩,即便带着帷帽,也兴趣勃勃的往杏林中挤去,两个老嬷嬷并丫头们眼也不敢眨的盯着她们俩,不一会就跑远了。
正玩得欢畅,俄然听到一声轻笑,令珠低头一瞧,不知何时,树下站了一个边幅姣美的锦衣公子,他头戴金冠,身穿宝蓝色锦袍,脚蹬皂靴,唇红齿白,眉眼如画,恰是有过两面之缘的周继春!
“继春哥哥?你找死是不是!”周维春双手叉腰,咬牙切齿看着面前死性不改的弟弟,真恨不得一巴掌把他给拍晕了,省的丢人现眼。
“姐姐还没嫁人,我如何敢娶呢?”周继春可不蠢,嘿嘿一笑,贱头贱脑的凑到了顾行岩身边:“顾大哥,你甚么时候把我姐给娶归去啊,如许就再没人管着我了。”
“令珠女人,好久不见呀!”周继春笑眯眯的作揖施礼,看了看满地黄灿灿的杏儿,道:“要不要我来帮手?”
窦家的三位女人并令珠,也由几个老嬷嬷陪着,由护院护送到弘福寺摘杏去。
“哎哟!我的头!你动手可真狠,我如何头晕起来了……”周继春情思一转,佯装痛苦捂住了额头,身形摇摆,一副禁不住要跌倒的模样,为的就是操纵令珠的害怕之心和怜悯之情,主动从树高低来靠近他。
一转眼到了六月初,弘福寺的杏子熟了,京中很多人家的大女人小媳妇都去摘,每日都是人流如织。
“这如何算得上劳烦呢,为美人效力,我一贯是不遗余力的。”
“去去去!”周维春看着一点红痕都没有的皮肤,嫌弃的把他往跟前推了推,“调戏人家小女人的时候如何不喊疼,砸死你也是该死,看我不归去告状,让娘给你娶个短长媳妇管着你,省的整气候我!”
周继春摸摸脑门,看着令珠的眼神也变得更有兴趣,这丫头还挺野,他就喜好有应战性的,投怀送抱的他还不奇怪呢!
令珠应了,看着窦静姝一行人走远了才寻了个僻静处所待着,她见四周人少,干脆摘了帷帽,爬到了杏树上,寻了根细弱的枝干坐着,瞅见黄澄澄熟透了的杏儿便顺手摘下来,往树下的篮子里丢,可她准头儿不敷,一会便丢的满地都是。
窦静姝踌躇半晌,固然有些不放心,但看跟来的几个丫头都满脸的玩心,估计不会心甘甘心跟着令珠瞎逛,只好承诺了,又再三叮咛令珠有事便叮咛小沙弥去找她们。
周继春捂着脑袋忍着疼,却一声都不敢吭声。
“姐!”周继春季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个比他大了两岁的姐姐,现在调戏小女人被她抓个正着,顿时吓得腿都软了。
周继春但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后辈,自打第一面见了令珠,便对她的仙颜动了心,只是碍于窦乐康推三阻四的拦着,才只好放弃,厥后又在浊音阁文会上见到令珠,领教了她的棋艺,还得知她是窦家的表女人,心机又活出现来了,可因为人多口杂,也没说上几句话,现在又刚好碰到,心想定是上天有缘,天然要扳话一番的。
令珠不答,反而朝周继春的身后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