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砸在周继春脸上,一个砸在脑门上,都出乎料想的准,令珠忍不住捂着嘴乐起来。
令珠坐在树上看着刚才还志对劲满的周继春被骂的狗血淋头,捂着嘴也忍不住笑起来,直到周维春向她赔罪,她才仓猝摆手:“他无端招惹在先,可我也用杏儿砸了他两下,算是扯平了。”
令珠不答,反而朝周继春的身后看去。
令珠应了,看着窦静姝一行人走远了才寻了个僻静处所待着,她见四周人少,干脆摘了帷帽,爬到了杏树上,寻了根细弱的枝干坐着,瞅见黄澄澄熟透了的杏儿便顺手摘下来,往树下的篮子里丢,可她准头儿不敷,一会便丢的满地都是。
“这如何算得上劳烦呢,为美人效力,我一贯是不遗余力的。”
“顾大哥!”
“继春哥哥?你找死是不是!”周维春双手叉腰,咬牙切齿看着面前死性不改的弟弟,真恨不得一巴掌把他给拍晕了,省的丢人现眼。
顾行岩但笑不语,周继春又眼巴巴凑到了姐姐跟前:“姐你看,必定是肿了,疼死我了都。”
令珠并没有带贴身奉侍的丫头过来,可也不能让她落单。
周继春捂着脑袋忍着疼,却一声都不敢吭声。
弘福寺公然人满为患,特别是后山,入眼皆是人,掩映在翠绿的叶子和金黄的杏儿中间,挤挤攘攘,热烈极了。
周继春是才子,更是风骚才子,再加上他是广平侯府的世子,有爵位在身,更是为所欲为,固然算不上欺男霸女,也有些仗势欺人了,他见令珠只是窦家的表女人,又只是养女,并无血缘干系,想来并未几么看重,才会这般轻浮挑逗,内心想着只要他略施手腕,迷倒令珠如许的小女人还是没题目的,等他把人给娶归去做小妾,每日温香软玉在怀,还能红袖添香……
不远处的杏树下,站着一个脊背挺直,身材颀长的男人,他着一身墨青单衣,剑眉星目,风韵清俊,负手长立,正昂首看着树上密密匝匝的杏儿,扭头看到周继春被拎着耳朵的狼狈样儿,不由一笑:“刚解了禁足,怕你闷了那么久,才说带你来散心,没想到又惹事。”
正玩得欢畅,俄然听到一声轻笑,令珠低头一瞧,不知何时,树下站了一个边幅姣美的锦衣公子,他头戴金冠,身穿宝蓝色锦袍,脚蹬皂靴,唇红齿白,眉眼如画,恰是有过两面之缘的周继春!
窦家的三位女人并令珠,也由几个老嬷嬷陪着,由护院护送到弘福寺摘杏去。
周继春顺着她的眼神扭头一看,吓得发展两步差点跌倒,身后站着的,可不是他阿谁母老虎一样的姐姐么!
一转眼到了六月初,弘福寺的杏子熟了,京中很多人家的大女人小媳妇都去摘,每日都是人流如织。
“去去去!”周维春看着一点红痕都没有的皮肤,嫌弃的把他往跟前推了推,“调戏人家小女人的时候如何不喊疼,砸死你也是该死,看我不归去告状,让娘给你娶个短长媳妇管着你,省的整气候我!”
窦静姝踌躇半晌,固然有些不放心,但看跟来的几个丫头都满脸的玩心,估计不会心甘甘心跟着令珠瞎逛,只好承诺了,又再三叮咛令珠有事便叮咛小沙弥去找她们。
令珠看窦静姝也跃跃欲试的模样,忍不住笑道:“表姐尽管去玩儿,我是不爱在人群里挤的,只想找个清净的处所逛一逛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