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忘了,我在弘福寺住了好久,对这儿熟谙极了,不消担忧我会跑丢了,还是让丫头们跟着表姐去玩儿吧。”令珠婉拒道。
“这如何算得上劳烦呢,为美人效力,我一贯是不遗余力的。”
顾行岩但笑不语,周继春又眼巴巴凑到了姐姐跟前:“姐你看,必定是肿了,疼死我了都。”
窦家的三位女人并令珠,也由几个老嬷嬷陪着,由护院护送到弘福寺摘杏去。
“令珠女人,好久不见呀!”周继春笑眯眯的作揖施礼,看了看满地黄灿灿的杏儿,道:“要不要我来帮手?”
正玩得欢畅,俄然听到一声轻笑,令珠低头一瞧,不知何时,树下站了一个边幅姣美的锦衣公子,他头戴金冠,身穿宝蓝色锦袍,脚蹬皂靴,唇红齿白,眉眼如画,恰是有过两面之缘的周继春!
不远处的杏树下,站着一个脊背挺直,身材颀长的男人,他着一身墨青单衣,剑眉星目,风韵清俊,负手长立,正昂首看着树上密密匝匝的杏儿,扭头看到周继春被拎着耳朵的狼狈样儿,不由一笑:“刚解了禁足,怕你闷了那么久,才说带你来散心,没想到又惹事。”
“不敢劳烦周世子。”令珠的语气淡淡的,她不喜好周继春的轻浮,但看在他姐姐周维春的面子上,也保持了根基的规矩。
“继春哥哥?你找死是不是!”周维春双手叉腰,咬牙切齿看着面前死性不改的弟弟,真恨不得一巴掌把他给拍晕了,省的丢人现眼。
“去去去!”周维春看着一点红痕都没有的皮肤,嫌弃的把他往跟前推了推,“调戏人家小女人的时候如何不喊疼,砸死你也是该死,看我不归去告状,让娘给你娶个短长媳妇管着你,省的整气候我!”
可令珠却不是周继春以往熟谙的那些女人,她冷冷看着周继春演戏,只感觉风趣:“你就别装了,维春姐姐正在看着你哦!”
窦婉温和窦淑慎到底还是小孩儿心性,贪玩,即便带着帷帽,也兴趣勃勃的往杏林中挤去,两个老嬷嬷并丫头们眼也不敢眨的盯着她们俩,不一会就跑远了。
周继春是才子,更是风骚才子,再加上他是广平侯府的世子,有爵位在身,更是为所欲为,固然算不上欺男霸女,也有些仗势欺人了,他见令珠只是窦家的表女人,又只是养女,并无血缘干系,想来并未几么看重,才会这般轻浮挑逗,内心想着只要他略施手腕,迷倒令珠如许的小女人还是没题目的,等他把人给娶归去做小妾,每日温香软玉在怀,还能红袖添香……
周继春见来了救星,赶快从姐姐的魔掌中摆脱开,溜到了顾行岩身后:“我不过是开打趣罢了,那小丫头倒是手狠,竟然砸我,你瞧瞧我这脸上额头上,是不是肿了?”
“那我让丫头陪着你。”窦静姝道。
令珠并没有带贴身奉侍的丫头过来,可也不能让她落单。
窦静姝踌躇半晌,固然有些不放心,但看跟来的几个丫头都满脸的玩心,估计不会心甘甘心跟着令珠瞎逛,只好承诺了,又再三叮咛令珠有事便叮咛小沙弥去找她们。
一转眼到了六月初,弘福寺的杏子熟了,京中很多人家的大女人小媳妇都去摘,每日都是人流如织。
周维春肝火冲冲走过来,一巴掌狠狠打在弟弟脑门上,如嫩葱普通的手指恨铁不成钢的点点戳戳:“真是欠打!你一个大男人欺负个小女人也美意义,没长本领,这脸皮倒是更加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