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等窦老夫人承诺,窦大夫人便主动提出,想借机历练几个女人,让窦家三姐妹一起管家理事,当然,琐事让她们措置,大事还是窦大夫人拿主张。
韩家看中了窦静姝的风致,贤能淑德,宽大漂亮,是个能顶事的,窦家则看中了韩秋华的才华,这是一支潜力股,将来考长进士为官做宰了,一定不能给窦静姝挣一套凤冠霞帔来。
早就有动静通达的人给她递了话,她这郡主,只怕很快就要变成县主了,就是幸运不降爵,也要降等,固然同是郡主,也有一等二等之分的,可荣善风名誉耀了一辈子,哪肯受如许的委曲?这听着信儿就闹成如许,真要下了旨,还不定如何样呢。
荣善自幼长在宫中,与逆太子干系最靠近,可厥后先帝病重,逆太子举兵谋反,姜元帅出兵弹压,一场大乱后,反倒是一向不显山不露水的宁王,也就是当今圣上拿到了一纸圣旨,被封为太子。
“一朝天子一朝臣,郡主息怒,听嬷嬷的话,先按兵不动,这削爵降等,也不是针对您,那好些个皇叔辈儿的王爷郡王,不也在此中么?他们必然要闹的,我们只在一旁看热烈就行。”
窦二夫人忙活半天,一点权也没分到,还不能抱怨,气的只在屋里谩骂。
“传闻你被禁足了,如何回事?窦家人难为你了?”程锦月叽叽喳喳,一副要替令珠撑腰的模样。
因为两家早有来往,以是窦静姝和韩秋华也是见过的,此次在媒人的安排下又悄悄见了一面,男的俊朗,女的娇俏,这婚事一下子就成了。
“何家人还想回京?做梦去吧!”何家人是荣善心头的一根刺,提一句都要疼半天。
可程锦月倒是个耐不住孤单的,令珠刚禁足完,她就下帖子请令珠去城外的庄子上小住几日,令珠欣然应允。
先帝爷很快病逝,圣上即位,对逆太子一党人停止了洗濯,荣善也是得太皇太后力保才没被牵涉出来,可荣宠就大不如前了。
“不是,是我先肇事了。”令珠忍不住笑,把那天早晨如何恐吓周继春的事说了,程锦月笑的直不起腰来,恨得只拍腿:“你说我如何就不在呢,真应当看看他那狼狈样,说给全都城的人都晓得!哎呦,令珠你可真能想,想出这个主张来,看他今后还敢这么猖獗!该!怪道他这段日子消停了,没出来祸害人呢,本来是被你给吓病了!”
现在皇上决定俭仆开支,对繁衍过分、子嗣昌隆的皇室宗亲要停止削爵降等,没立过功绩做过进献的、操行不端的、仗势欺人的、手里有性命官司的,一个都跑不了,而这几条,荣善都占全了。
“我都如许了还怕甚么!当初太子哥哥在的时候我过的甚么日子?一个月进宫几趟?现在他当了皇上,我过的甚么日子?一个月又进宫几趟?先帝爷是我远亲的伯父,把我捧在手内心,早就说过,不管今后谁即位,都不准虐待我!现在他才即位多久,这就按耐不住了?”
周嬷嬷吓得不顾尊卑,上去就要捂荣善的嘴:“我的姑奶奶,如许大逆不道的话,细心叫人闻声,他是谁啊?他是皇上!锦衣卫和飞鱼队的耳目无处不在,您说话要细心些。”
周嬷嬷看着神采青一阵白一阵的荣善,不敢往下说了,当年的事……唉,那些说不得的事就像沉在河底的残余,稍稍搅动,便能浑浊一整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