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儿正疾行当中,竟听得脑后安宁悄悄地叹了口气。脚下还是不辍,转头问道:“安宁,如何了?”
苏儿听她语气尽是不舍,明显是担忧本身和师兄离她远走,内心一颤。暗想,这女孩儿在“迷鹿口”内都没有涓滴儿惊惧,可这一句话里却尽显担忧。
苏儿向前几步,走到“秃尾枭”中间,见他阴鸷、深沉的目光盯着本身,竟是并无惊骇。
她用心说是哪个大财主塞满了他“秃尾枭”的狮子口,看他听到这句问话时眼神一怔,紧接着又眨眨秃鹰似的眼睛。在苏儿眼里,“秃尾枭”这眨巴眼睛便是欲盖弥彰。
金寓北和苏儿看他浑身虽仍在练绡当中束缚着,但是手脚木然,不抖不动,似是要剜要刮,听之任之、尽可来吧。
“秃尾枭”虽留下一命,但被苏儿的奇门之术加身,四肢不时抽筋裂骨般剧痛,一年以内生不如死。
“秃尾枭”瞅瞅身前苏儿和金寓北,颤声乞怜道:“但是、但是,小人无可何如。小人本日明知万劫不复,有死罢了。若能换得老娘、孩子两命也充足了。但是、但是,求两位堂主高抬贵手,放过我那老娘和孩子,他们可甚么都不知情。”
安宁盯着“姑姑”的眼睛,问道:“姑姑,找到了阿玛,你和叔叔就要走么?”声音怯怯地,似是已想到了下一步的结局。
苏儿看看丈夫,两人均已想到:这“秃尾枭”的背后定有天大的诡计,教唆他的人定有绝大来头。再是鄙陋鄙吝之人,但受人挟制时,亦可铤而走险。
苏儿看看离“迷鹿口”内的乌拉兵马已远,即叫住丈夫,要从“秃尾枭”嘴里探出个究竟来。
本来三年前,这“秃尾枭”在太湖船上杀人越货,枉杀无辜,被苏儿逮个正着。欲将他当场剪除,但念及被他无辜残害的死者的先人,须令他照顾赎罪。故而对这“秃尾枭”严加惩戒今后,留下了别性命。
苏儿一抬脚,踢起一簇积雪,尽数洒在“秃尾枭”头脸上。又厉声道:“把你的狗眼展开!”
苏儿随即说道:“秃尾枭,是不是你的老娘、季子命在别人之手?”
异儿这时心神已定,在金寓北背后看着“秃尾枭”,听到他说本身师兄豪杰狭义,不由回眸,从背后看着师兄,满心欢乐。
岂料那“秃尾枭”听完苏儿的问话,却又闭上眼睛,一副砧上鱼肉,任由宰割的模样。与三年前作歹时落入苏儿手里的鄙陋嘴脸大大分歧,这倒真是大出苏儿料想以外。